如願以償的,她聽見安木就近在她的耳邊,低低顫著音,一點一點的灌進她的耳裡,“彩,別說話…。。”
就這麼幾句,都聽不出什麼情緒,但顯然已經足夠,安彩覺得自己的心開始穩了,全身上下也沒有了焦灼感,也就痛點,這沒什麼她想,以前也不是沒痛過,只要安木在她身邊,只要有他在,她馬上就會不痛,馬上就會好起來,然後繼續跟著他纏著他,不讓他離開她,這次真是不對,她應該只聽他一個人的話,為什麼要跟著人出來…。。思緒越抽越遠,沒到昏沉,總有劇痛又把她給敲了回來。
“好疼,比山上還疼。”安彩忍不住抽氣,她到是想打滾,可惜全身都不了,也就一張嘴還能動動。
安木在黑夜中不停奔走,聽了這話,忽的放下速度,低頭仔細的瞧了瞧懷中的人,血色密佈,就是黑夜也不妨礙他看清楚懷裡人的慘樣,就為如此,一眼間,他的心再次被侵蝕的沒了一塊完整之地。想圈緊手好好的哄勸,卻是沒有可下手之處,想要說些什麼讓她安心,張張嘴,溫潤先一步的掉落進他的口中,鹹溼酸澀讓他的喉間發緊,怕是一發聲就是崩潰,只能咬緊牙關,極力掩飾。
而安彩此時還在懷中,還不忘神來之筆的要寬慰人,“沒事,我都習慣了,睡一覺就好,咳,咳…。。”開口嗆了聲,一口腥液延綿而出,滴滴答答滾落,全部沾染在了安木的胸膛之上。
安木簡直崩潰,踉蹌了一步,差點踩入懸崖之下,強勢穩住身形,雙腿如鑄鐵,無論如何是邁不動了,蹲下後,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傾盡全力把人周全的抱住,摸到頸後三寸,小心點了她的睡穴,這才敢抽出手來一遍遍的擦拭她的嘴角。
“睡吧,安彩,我都在你身邊,至死不離。”
滿天星斗之下,月輝灑下人間,獨獨缺了山崖頂端的某處,隱隱獨立於世間萬事萬物之外,牽絆相纏,生死不休。
幾天後,安彩與昏迷搏鬥,終於有了短暫的清醒,不過居多都是被喂吃很難吃的苦藥,然後繼續昏沉睡眠。等到能睜眼大半個時辰的時候,也就知道他們又回到了當初的山洞,而抬眼就見安木,這讓她心情舒暢不少。
只是為數不多的清醒時間,也讓她意識到哪裡有不對,因為她的外傷內患早就好了,她只是想睡,整日裡提不起精神,總覺得內心虛伐的很,這絕對不是什麼受傷能引起的。
可安木自從她醒來後,臉色臭的可以,嘴巴直接封閉,連句話都沒有了。這讓她想問的心情都沒有了。
“你說我會不會,一覺就睡不醒了?”在睡了兩天才換回不多時辰清醒的安彩終於是忍不住了。
安木頭也不抬,繼續用巾子,給她擦著身。這次上來後,安木肯定是在她昏迷不醒時,不停下山,看洞內什麼巾子,木桶,還有可以換洗的衣物等等都整整齊齊的碼在一邊,就連那個原先裝黑泥的瓷罐都被擺在一邊。要不是她現在身體不好,還真是有種展開山間度假模式的錯覺。
還是意料之中的沒有回答,“外面天氣那麼好,我想出去走走。”安彩在心內嘆著氣轉移話題,任他解開她的衣襟,在她體內亂來,一點沒什麼反應的看著外面灑進來的金燦燦的眼光,豔羨的眼睛都有了神采。
安木朝外看了一眼,不做聲,繼續手上的活,擦洗完後,扔了巾子到一邊,小心拉了毯子,罩住她後根本不用眼睛看直接除去了裡面的衣服,熟練的撿過旁邊備換的放進毯子裡。
除衣換衣的動作真正是又輕柔又快捷,安彩舒舒服服的享受著他的服務,最後才伸手按在他替她打上最後一個結釦的手上拍了拍,不無讚許道,“木頭,這活幹的越來越利落了啊。”
安木神色不動,俯身在她的眼角親了親,掀開毯子,把人撈進厚毛披風裡,全身罩住之後,才把人半抱了起來。
照顧她照顧的越發手熟,就是這表情真是一天比一天欠扁,好似誰欠了他錢不還,反正欠錢也不會是她,現在的安彩也挺容易滿足,只要他在她身邊就好,不說話也沒事,她說不就完了,只不過是日子回到從前,都差不多啦,安彩自我寬慰勸解,決定再次大人大量的原諒某人。
“你說著陽光多好啊,哪怕我睡著了,你也可以讓我在外面曬著睡,多舒服啊,是不是,山洞裡,你獸皮填了哪怕十層也沒有自然光照暖和,以後記住了嗎啊。”安彩很合時機的再次訓誡他,一點不客氣的揉捏他觸手可及的臉。
安木低頭看了她一眼,依舊不語,只是眸中更是深沉。
等到安彩被安木帶著飛掠到原先的月牙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