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
新康伸指使勁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怎麼不說話?平時也挺伶牙俐齒的,怎麼關鍵時候一句話都不說了?在自家的地頭上,都能讓榮娘騎到頭頂,真是給我丟人!”
“阿孃,”嘉桐委委屈屈的開口,語調又慢又軟,“就是因為在咱們地頭上,當著那麼些客人,她又是公主,我才更得讓著她呀!”當眾跟公主比驕縱無知,嘉桐就算不是穿越的,也沒那麼單蠢啊。
新康冷哼:“讓著她也得分什麼事!她有理你讓著她,她胡攪蠻纏你還讓著她,別人豈不以為你軟弱可欺?就她今天說的那些混賬話,你不好好教訓她,還有理了?”
嘉桐一看她娘眼睛瞪起來了,立刻縮了縮,低聲道:“她是公主,又比我年長,我……”沒站在高地上呀!
“你怎麼樣?我早跟你說過,你是我的女兒,溫良恭儉讓那一套用不上!”新康是真的恨鐵不成鋼,直想提著女兒的耳朵好好教一教她。
嘉桐看母親真急了,忙解釋:“阿孃,我也不是特意讓著她,只是想著她今日這番話說的唐突,過後總有人要找她算賬的。”
新康先是嗤笑:“除了我,誰還會找她……”她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雁奴?”
嘉桐憨笑著不語,新康眉毛皺了起來:“難道榮娘說的是真的?你跟雁奴……”
“這是怎麼了?一回來就吵吵鬧鬧的。”一道溫潤好聽的男聲忽然在門口處響起,打斷了新康的話。
新康回頭一看,是丈夫衛仲彥,就丟下女兒,轉頭迎上去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阿棠呢?”
駙馬衛仲彥生的長眉鳳眼,頷下一縷美髯,加上身材高大挺拔,穿著一身紫色常服站在門口,有種說不出的瀟灑風流氣,與清麗秀雅的新康公主很是般配。
“早就回來了,剛在外面見了個宣州來計程車子。阿棠跟著聖人出去玩了。”衛仲彥答完妻子的話,轉頭看向旁邊蔫蔫的女兒,“怎麼,阿喬惹你生氣了?”
新康嘆了口氣:“你這個女兒就是缺了點傲氣!”她還有話沒問出來,所以也不忙著跟丈夫細說,只問,“宣州來計程車子?姓什麼?你怎麼這麼有興致去見?”
衛仲彥拉著妻子坐下,回道:“姓蕭,跟蕭侍郎是一族的,不過這孩子從小在外面長大,與蕭氏本家往來不多。倒是年輕一輩裡難得的有識之士,他文章寫得也好。”
“唔,蕭家的人來我府裡投卷,這倒稀奇。”聽說是蘭陵蕭氏族人,新康就已經失去了興趣,轉而問道,“阿棠怎麼會跟雁奴走了?雁奴和誰出宮的?”
☆、第4章 兩隻竹馬
“和凌四郎他們幾個,說是要去雁塔那邊瞧瞧,我被客人堵著出不了門,就讓阿棠跟著去了。”衛仲彥回道。
新康疑惑:“去雁塔做什麼?”
衛仲彥道:“聽說那邊聚集了不少士子,要詩文會友,挺熱鬧的。”
“還有聚在雁塔的,我以為都去曲江池碰運氣了呢!”新康今日剛到曲江池那邊,就看見有不少士子聚在外圍,這也是歷年的傳統了。
春闈在即,有些行卷無門、或者詩文普通的,就在三月三這天跑去曲江池邊守株待兔,那邊權貴多,去了沒準就會被哪個貴人施以青眼、一步登天,所以士子們大多都在那天湧去了曲江池。
一直在旁靜聽的衛嘉桐插嘴道:“聽說是那些有傲骨計程車子瞧不起這些人卑躬屈膝的行止,不屑與之為伍,才特意在今天召集了詩會,想要做出些千古流傳的佳句妙文來,羞一羞那些蠅營狗苟之輩。”
新康嗤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他們做出佳句妙文來是想給誰看?聲勢鬧得這麼大,連雁奴都給引去了,難道只是為了作詩為文?”
衛嘉桐吐吐舌頭,看向她爹衛仲彥,衛仲彥笑著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道:“事是這麼回事,不過總略好於那些腹中空空的投機之輩。”
新康一笑,也不跟丈夫辯論,只問道:“那姓蕭的……”
“蕭漠,廣漠之漠。”衛仲彥接道。
新康點頭:“這蕭漠是要應考還是蔭補?”
衛仲彥回道:“應考進士科。說起來他父親你應該知道,就是故於任上的原朔州刺史蕭緒之,他當年迎娶鮮卑女慕容氏還惹的蕭氏族長大怒,被王李兩家嘲笑許久。”
“是他呀!”新康還真知道,“聽說是個性情中人,比蕭逐那一班人強得多,可惜英年早逝,不然現在也調回中樞了。”
衛仲彥道:“是啊,當年我出兵雁門關外,還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