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了他,才讓他幡然醒悟。
接著也是忍不住自責。
三叔待他真是如同親兒子一樣,此刻說不定哪一天就撒手西去了,自己卻沒有陪過她一天。
顧星移拜託他在閩南一帶找蘇凌,有了訊息一定要立即通知他,他也真的找了,雖然這一年以來,連個訊息都沒聽見。
接到了三叔生病的訊息,顧星移當機立斷準備回去。
找蘇凌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但是三叔不可以。
陳言雨陪著三叔一路遊歷天下,此刻倒也不遠,正在閩南以南的地方,陳傾舟快馬加鞭,也就一日的功夫。
親人相見諸多感慨,三叔雖然抱怨著陳言雨沒事找事,但是看見了陳傾舟這個人,自然也是開心的。
他們下榻在一處客棧裡。
陳言雨和陳傾舟一年沒見,雖然十分想念,但是因為前塵往事,見了陳傾舟反而不敢說話。
三叔有意幫他們和好,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讓陳傾舟放寬點心,不要過多計較。
陳傾舟啼笑皆非,不過對著陳言雨的態度卻還是不冷不淡。
他要給顧星移發一封信件,陳言雨自告奮勇,飛也似地拿了陳傾舟的信件就往驛站跑。
三叔看在了眼裡,端起一杯茶,長吁短嘆,“我們言雨不容易啊。”
陳傾舟裝沒聽見。
這算是一座城市,驛站不遠,但是走過去也得多花點功夫。
好不容易見著了盟主,陳言雨自然是情緒高漲的,一路上幾乎是蹦著跳過去。
只是可惜,蘇凌不見了。
到了驛站,陳言雨將信封投了進去,順便四處看一看。
這裡的驛站不僅負責信件的收發,而且還可以出租千里馬之類的,並且有些有些馬伕需要僱傭的,也會來這裡找。
在這個地方肯定是不能久留的,陳言雨留心了驛站裡賣的千里馬,準備能給盟主他們買一輛馬車。
三叔不能讓他騎馬。所以需要一輛馬車,還得要好的。
但是轉了一圈,陳言雨遺憾地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一些好的馬車,盡是些粗製濫造的東西,她也就死了這心思。
還有一個渠道就是從私人的手裡買,有些人的馬車總會有閒置的,或者實在不行,請工匠做好了。
她猶自在盤算,驛站的人還在熱情地為她推銷,但是既然認定了這馬車不好,陳言雨也就失去了細細檢視的心思,只是敷衍著。
驛站不止是她一個人看馬,不過除了她以外,另一個人也是個姑娘。
那姑娘穿著黑色的衣服,背對著陳言雨,叫她不由得看了好幾眼。
有點眼熟。
姑娘顯然也是沒有找到合心意的馬,此刻正在往外面走去。
陳言雨放下手裡的事情,只是盯著那背影,她發誓,絕對見過這個身影,至少很熟悉。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灼,那黑衣女子不經意地往後看了一眼,見到了陳言雨瞬間石化的表情,唇角彎起,似乎是輕笑了聲。
接著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阿凌……
陳言雨如遭雷擊,發瘋了一般衝了出去。
那個為她推銷馬車的驛站人還在喋喋不休,一眨眼人已經沒了。
到了外面卻奇了怪了,並沒有人。
蘇凌就好像陡然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蹤跡。
陳言雨心跳如擂鼓,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是蘇凌嗎?為什麼見到了她卻是那種表情?而且為什麼不來認她。
顧星移和盟主找你都快找得發瘋了啊。
她不放心,又折身回了驛站,問裡面的人打聽,方才的黑衣姑娘究竟是不是她的錯覺。
不是。
陳言雨趕緊道了謝,接著飛也似地跑了回去。
陳傾舟和陳三叔在茶館裡敘著家常,雖然陳言雨去了許久,卻也沒有不耐煩。
陳言雨衝了回去,一把將那房門推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捂著胸口,說道:“我……我剛才看見阿凌了!”
陳傾舟站了起來,三叔使了個眼色,讓陳言雨慢慢說。
他們並不知道蘇凌身上發生的事情,只當是蘇凌她心情不好,莫名其妙失蹤了,這一年來倒也是幫著打聽過蘇凌的下落。
陳言雨將當時的情況細細贅述了出來,包括蘇凌當時看過來的那意味不明的微笑。
陳傾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