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應該是他想多了。
穆懷善逐字逐句推敲,閉目還原當時情景,最後得出結論,應該是他的老對頭出的手。
“這人的手下,倒是又添了高手。”他站起,行至燭臺邊上,點燃了密信。
穆懷善靜靜看著橘黃的火焰跳動,等信箋將要燃燒殆盡,手一鬆。灰燼落地,他轉身,吩咐傳信大同,加強警戒,防止對方捲土重來。
至於反擊,等他回去再說。
末了,他又吩咐道:“傳信臨江侯,讓他提高警戒。”
即便應並非東宮出手,但以防萬一,穆懷善還是知會兄長一聲,讓對方謹慎些。
“紀祥,你立即返京,將這個要緊位置檢視一番。”
穆懷善的密信,紀宗文收到了,信上只讓他加緊防備,卻沒說為何如此。
他了解弟弟,對方性子有些古怪,卻絕非無風起浪之人,因此也不質詢為什麼,立即就吩咐下去。
這個紀祥,是臨江侯府大管事,陪伴主子一起長大,是紀宗文的頭等心腹。他一聽命令,立即利落應是。
“既然你要探望家小,回京辦妥差事後,也不必親自折返了,直接回去吧。”
紀祥本來打算過幾日便請個假,回去探望家人的,已經給主子報備過。主僕關係很不錯,紀宗文很體恤對方,回京處理好差事,直接返家即可。
“謝侯爺恩典。”
紀祥應了,便立即下去收拾行囊,打馬出發。緊趕慢趕,終於趕回了京城臨江侯府。
他的突然折返,讓馬房管事金大興頗為突兀。
“祥大管事,怎麼突然回來了?”
金大興笑呵呵親自上前牽馬,他是世僕還是地位不低的管事,紀祥也不拿架子,抹了一把臉,“主子有吩咐,我等當然得趕回來。”
他翻身下馬,伸展了一下身軀,正要匆匆進去。走了兩步,又折返,他拉著金大興道:“老金,你給我選輛獨駕小車,我過幾日就用。”
“馬車樣式普通些,半新不舊即可,把馬兒得餵飽些。”紀祥特地囑咐:“你親自準備,莫要與人多說。”
“好嘞。”金大興利落應了,目送對方走遠,出了車馬房。
他笑容斂了,心下卻大動。
話說,這大管事紀祥,每年這個時候,皆要出門一趟,車駕同樣要求掩人耳目。
對方用什麼馬車,事不關己,金大興往常也沒在意。不過,如今適逢主子暗中傳了命令,說密切關注臨江侯身邊心腹,看是否能發現破綻。
臨江侯的頭等心腹,不就是紀祥嗎?這違和之處,自然引人注意。
他當下也不遲疑,趕緊找了個藉口離開,將訊息傳出去。
金大年,正是紀婉青從父親手裡接過的暗探之一,世僕出身,地位不低。
第七十七章
金大年是世僕; 祖父就是車馬房管事,還被老靖北侯發展成暗線。他長大後; 不但順利接手了祖父的位置,連同暗探工作也一併接了過去。
他位置不低; 對侯府也很熟悉,一接到這回任務; 就琢磨開了。
紀宗文的近身心腹不少; 但最倚重的,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個。
這幾位和他也有些交情; 可惜不深。金大年將幾人顛過來倒過去想了一遍,正琢磨著從哪個地方入手時,紀祥就撞上來了。
紀祥是臨江侯府的大管事; 在紀宗文年幼時; 便伺候在身邊,至今已有三十年。要說頭等心腹; 非此人莫屬。
方才; 對方回身囑咐準備車駕時; 金大年心中一動。
從七八年前開始,紀祥每年這個時候; 總要出門一趟。一般半月方歸; 車駕要求如出一轍,以掩人耳目為要,且此事不得宣揚。
金大年是經手人,隱瞞誰也瞞不過他。他同時還知道; 七八年前,正是臨江侯府姑太太紀皇后,攜子開始崛起,正式展開實際行動,欲謀取東宮的時候。
那一年,臨江侯身邊多名心腹,諸如紀祥等人的家眷,就被悄悄送離開府邸。
說就說是送回原籍鄉里去了,不過有一次河南大旱,金大年隨口問候一句,對方卻似乎並不焦急。
紀祥的原籍老家,正是河南,不過當時他半響才反應過來,答了兩句。
結合種種情況,金大年大膽推測,對方的家眷並沒有送回河南,或者河南的是幌子,而這每年一次的遮人耳目出行,才是真正探視家人之舉。
這是個重大發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