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你回不回來又如何?”
雖非他所願,但家裡始終薄待了弟弟,對方多年態度不陰不陽,大爺一貫不放在心上,出了這般大事,他不回來看看不放心。
仔細端詳兄弟一番,見他毫髮無損,姿態如舊,這才放了心。
那邊,穆懷善踱步到一邊太師椅落座,抬眼掃了掃兄長,淡淡說:“太子殿下果然了得,若非我早有準備,恐怕真被堵住了個正著。”
提起那樁事,他悠閒姿態終於不見,面色陰了陰。
那莊子原是穆懷善成長之地,在他懵懂不知世事之前,留下了很多歡聲笑語。這些,雖在現實面前倍顯不堪,但到底是一份珍貴的回憶。
那莊子隱蔽也不大,後來需要擴建,他沒有推倒老建築,而是選擇在邊上重新規劃。可惜十多年後,最終卻付之一炬。
“人沒被堵住就好。”
大爺隔著方几,落座在另一側太師椅,端起茶盞呷了口。弟弟回憶他不知,他關心的重點在另一處,“不知此次損失可大?”
“折損了莊子一半人手。”
提起這批心腹死士,穆懷善眸光冷冷,“大約是王澤德那邊露了馬腳,讓人追蹤而來。”
他不等兄長接話,便道:“我已使人給王澤德傳信,此事你無需多管。”
穆懷善經手的事,一貫厭惡他人插手,大爺很瞭解,對兄弟的能力也不存疑,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大爺不說,穆懷善卻開口了,瞥了兄長一眼,他唇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不緊不慢道:“魏王被陛下怒斥,閉門思過,你這臨江侯不待在承德幫襯著,卻悄悄回了京,還真是放心。”
夏日餘暉昏黃,灑在窗欞子上,又折射一部分到大爺的側臉,他一抬首,赫然竟是當今國舅,臨江侯紀宗文。
“這風頭上,魏王殿下及我等應蟄伏,方為上策。”
提起這件糟心事,紀宗文眉心緊蹙,捻了一捻下頜的短鬚,“好在按如今前朝後宮局勢,麗妃四皇子數年內無法崛起,陛下為平衡皇太子計,無需多久,魏王殿下便可返朝。”
幸好,情況還不算太糟糕。
“殿下太大意了些,怎可中這等算計,這柳姬,本是皇后娘娘謀算東宮的。”
皇太子即便喝了鹿血,依舊頭腦清晰,利落將計就計,將禍水潑了回來,萬分漂亮。偏偏,參與謀算的魏王卻中招了。
紀宗文忍不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