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周芸芸幫忙相看一下,畢竟已出嫁的阿姐幫著孃家弟弟相看親事也屬尋常,尤其是在沒孃的大前提下。
結果,還沒等周家阿爹付之行動,就被告知他親孃已經相看好了人選。這下子,莫說周家阿爹了,連之前格外淡定的周大金都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想想二房的葛氏,再想想天天被周家阿奶掛在嘴邊的劉春花,不難看出周家阿奶欣賞的孫媳婦兒是怎樣的型別。
周大金深以為,這要是他未來的媳婦兒像葛氏那般,雖然外表土了點兒,但是性子格外善良,又勤快能幹的話,那日子興許還有些盼頭。可若是跟劉春花似的,他估計他就是下一個三山子了。
這一刻,嚇得跪下算個啥?他好懸沒直接給他阿奶磕頭了。
奶啊,親奶啊,大房仨兄弟,他們三房可就他一個獨苗苗啊!!
可惜的是,周家阿奶顯然不是那種能聽得進旁人建議的人。當然,賺錢法子另當別論。反正沒等周大金開口攔阻,周家阿奶就一臉喜色的去尋周芸芸了,就是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是那麼好。
不過,對於周大金來說,這樣更可怕了。
他陷入了一個死迴圈,阿奶高興,他惶恐,阿奶不高興,他更惶恐。
哎喲喲,這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呢?!
……
老周家好賴還算是太平的,畢竟段數相差太多,就算想反抗也得看有沒有這個膽子,鬧騰不起來的結果就是,看著還挺溫馨美滿的。
劉家那頭就不怎麼美好了。
就週三山那做派,到了京城後不久就忙著去結交讀書人了。這要是光結交也就罷了,橫豎也就是滿口子之乎者也,再不然就是品茗吟詩作對。劉春花對自個兒這個夫君沒抱啥希望,壓根就不指望他能養家餬口,因此最初她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不過,事情在三個月前發生了某些為妙的變化。
在最初,週三山只是拿孟謹元的名頭說事,一說是他先生,二說是他妹夫,三說孟家對他這個大舅哥格外的看重。
一不小心,牛皮就被吹破了。
想也是,既然孟探花郎這般看重你,你倒是帶著大家夥兒去孟家走走呢。倒也不求孟謹元幫襯什麼,畢竟誰都知曉一個剛入仕,且沒有後臺背景的人,是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裡培養出自個兒的人脈的。可就算沒啥好幫襯的,能跟探花郎討論下學問也是好的。
可很明顯,週三山不敢,他慫。
其實,若是他今個兒真就一本正經的往孟家遞了拜帖,以孟謹元的為人做派,鐵定不會拒絕的。問題在於,週三山本身就底子虛,他既知曉自己不算孟謹元正經的弟子,更明白親兄弟跟堂兄弟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再說了,周芸芸出嫁前跟他的關係真心不算好,連相熟都稱不上,他再大臉也不好走周芸芸這邊,因此愈發的不安起來。
這會兒,他開始想念他娘了。
倘若周家大伯孃在,身為孃家女性長輩,於情於理周芸芸都不能拒絕見面。到時候,再順勢提出繼續求學一事,周芸芸便是不想答應也只能違心應承下來,不然便是不將長輩放在眼裡。
過程如何不重要,反正週三山堅信他娘就是有本事叫周芸芸老實就煩!
可惜,他娘不在京城。
委屈巴巴的看著好不容易結交到的朋友用懷疑的眼光望著自己,週三山既心虛又憤怒。雖說他那些說辭是略微誇張了一點,可嚴格來說,也稱不上是謊話。
他是曾在孟謹元門下求學,雖說最初是三個堂兄弟一起的,可堅持到最後的不是唯有他一人嗎?
妹夫這事兒也沒錯,反正他也沒說是親妹夫。堂妹夫難道就不算妹夫了?起碼周芸芸出嫁前,老周家尚未分家,哪怕後來分家了,一筆還能寫出兩個周字來?
橫豎周芸芸就是他妹子!!
終於,在連番擠兌之下,週三山心一橫,帶著新結交的朋友去了孟家。
他沒敢往自家帶,倒不是懼怕劉春花,而是嫌丟人。雖說自家賃的小院子還不錯,家裡也有僕婦,可誰叫他有這麼個丟人現眼的婆娘呢?萬一叫新結交的朋友瞧見了,往後他還哪有面子出現在人前?
於是,他就帶著一幫人直接就往孟家去了。
慘案就此發生。
那日並非休沐日,孟謹元大清早的就出門往翰林院去了,跟週三山等人完全錯過。
待在後宅的周芸芸倒不會直接趕他們走,只叫人去前頭傳話,說自個兒是女流之輩,不方便出面招待,只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