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他也對家裡人說了這事兒。當然沒提剛買的那些田,只說他打算把水田清理一下,免得回頭天氣冷了,愈發的不好弄了。
其他人當然不會有意見,哪怕出攤再累,能有侍弄田地累?結果,旁人沒啥說道,他兒子卻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
“你是不想在青山鎮出攤,還是打算去縣城那頭?到底咋個想法?趕緊的,別給老子磨嘰,有話就說!”
二山子閉上眼睛一咬牙:“前個兒逢集,周大囡去青山鎮看到咱們出攤,吃了一碗麻辣燙阿孃沒收錢。昨個兒她又去了,還帶上了老丁家那母子倆,阿孃還是沒收錢。今個兒她不單帶著全家連著吃了兩頓,臨走前還順走了好些肉丸魚丸……沒、沒給錢。”
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二山子顫顫巍巍的睜開眼睛,卻並不敢細看他爹的神情。
“一共多少錢。”周家大伯的語氣異常平靜,平靜到令人心驚膽戰。
“她挑的全是最好最貴的,連帶今個兒拿走的那些,算下來至少也得有一兩半銀子了。”二山子喏喏的答道。
其實,就麻辣燙這種情況,多幾文錢少幾文錢真心看不出來。就算都是依著份量分裝的,可他們自家人還要在攤位上吃兩頓,加上有時候路上顛簸,壞了幾塊豆腐甚麼的,也是尋常。早先,大伯孃還琢磨著每日裡扣下個十文錢鐵定沒人知曉,大不了就說她饞肉了,周家阿奶也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兒責罰她。不曾想,事情就是這般湊巧,竟是叫周大囡碰上了。
“那先前呢?逢七趕場子,周大囡那性子鐵定回回不落,咋先前完全沒聽說?”
二山子一臉詫異的看過來:“那可是青山鎮啊,從賣薯塔開始就一直是阿奶和三叔看著的。就算三叔憨了點兒,可有阿奶在……周大囡要有膽子去吃白食,阿奶能把她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吃白食還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