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囡的鵝們了……
當初三囡一意孤行非要一口氣養二十隻鵝,那會兒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結果事實證明,她的確沒能耐養好二十隻鵝,然而她不行,大花卻可以。
以往鵝小的時候倒是方便,左右都圈在竹筐子裡,也不會蹦躂到哪裡去。等後來鵝們長大了,大花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最初還需要三囡帶它們去河邊,大伯孃出於某種私心很樂意幫她。不過,甭管輪到誰,放鵝都不是一件省心的事兒,既要留神看顧著,還得時不時的清點個數,勞心又勞力。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等到了後來,大花自個兒就能搞定一切,人家是領頭羊,它卻是當之無愧的領頭鵝。
有對比才有傷害,被這般乖巧的鵝群一比,周家散養的雞簡直就不成體統。
萬幸的是,那些雞極能下蛋,雖說下蛋的地方略奇葩,數量卻是真不少。又因著這些雞裡頭,有部分是屬於周家各房所有,不過大部分還是歸了阿奶的,因此周芸芸很是痛快的給自己和三囡開小灶,吃雞蛋吃得不亦樂乎。
這檔口,聽說阿奶打算把這些雞都殺了?絕對不行!
見阿奶還在愣神,周芸芸趕緊擺事實講道理:“其實那些雞挺好的,起碼下蛋特別勤快。再說要吃肉補身子的話,這不是還有胖喵嗎?”
聽了這話,周家阿奶才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周芸芸房前廊下正趴著睡大頭覺的胖喵身上。
去年秋冬那會兒,周家阿奶簡直就把胖喵當成親孫子來看待,當然如今她的態度也沒變,只是因著家裡頭實在是太忙了,即便她知曉胖喵還是時不時的叼些獵物回來,也沒有往心裡去,更不曾像去年那般摳門,整日想著把吃食攢下來賣錢。事實上,胖喵今年打來的獵物基本上都端上了餐桌,一點都沒攢下來。
周家阿奶考慮一下,點頭道:“也行,左右咱們家如今不缺錢了,沒的在吃食方面這般苛刻的。”
這話讓三囡格外感動,其他人也就罷了,至少三囡幹活的一切動力都來自於美食,只要有好吃的,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惜,像三囡這種容易滿足的到底還在少數。
就在算完這一個月進項的當夜,周家大伯孃又忍不住了:“他爹,阿孃就沒說給咱們分些銀子?賺了那麼多呢!”
四百兩銀子啊!要知道,多少人家連十兩現銀都拿不出來,可週家阿奶那頭卻有四百兩銀子,這還不算之前家裡賣五彩粽子賺來的錢。這麼多錢,不求都分開,起碼也要漏些出來罷?
大伯孃覺得她不貪心,給個十兩二十兩就好了。到時候,她拿些回去還給孃家,畢竟先前為了湊給周大囡的嫁妝,孃家那頭是既出力又出錢的,她當時是沒覺得甚麼,事後越想越後悔,整日裡苦思冥想試圖修復跟孃家的關係。
另外,周大囡那頭也是大|麻煩,因著這些日子不用放鵝了,秋收又在眼前,大伯孃時不時的就要去地頭上看看情況,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卻是難免會碰上幾次。要是當時周圍有人也罷,一旦被周大囡單獨堵到,被奚落都是輕的,只怕她又提起嫁妝不夠數。
還是那句話,手頭上有銀子才有底氣。更不提,這些銀子原就有大房的份兒。
偏生,周家大伯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家裡缺啥了?新衣裳、新鞋子都有,芸芸更是每天變著法子給家裡做好吃的,魚啊肉啊,少了哪樣?”
“話不是這麼說的,手裡捏著銀子,萬一回頭缺了啥,也方便些。”
“你缺啥了?”周家大伯一臉的狐疑,仔細思量了一番後,仍是不得要領,只追問道,“說啊,你到底缺啥了?正好,離秋收還有幾日,明個兒我去鎮上給你捎回來。”
缺啥?缺銀子!!
大伯孃一臉的憋屈,她倒不懷疑自家男人是在故意氣她,畢竟多年夫妻了,哪能不瞭解他的性子。可有些話真的說不出口,她總不能說當初為了讓周大囡閉嘴,特地跑回孃家威脅了一番?真要這麼做的話,遷出蘿蔔帶出泥,還能有活路?
“咋了?這不是正好家裡賺了錢,你要缺啥就直說。要吃要喝要穿要用,都成啊,阿孃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還是你想要芸芸做衣裳的料子?”
周家男人對自家婆娘、孩子都極好,哪怕先前倆口子之前鬧過一些不愉快,可事情過了也就過了,反正周家大伯是半點兒都沒記氣。眼見自家婆娘不開口,還道是不好意思,又想起大山媳婦拿周芸芸做衣裳的邊角料縫自個兒衣服上,登時恍然大悟。
“成了,回頭我跟阿孃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