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飛猛進,幾乎趕上了衛羿當年的巔峰水平。
衛羿對朱兆新還是很看好的,便只是點頭,轉向王磷,語氣嚴厲:“王三,抬起頭來。有甚大事,能叫你一介兒郎如此作派。若不給我一個因由,現下便揍你。越長越綿,再如此,勿要與人說我曾教你武藝便是。”
朱兆新大聲說:“我正說他!五哥你卻不知,王三說是愛慕那惡婆娘,但想推的不敢推,想要的又不敢要,我看他這副樣子就心裡燒得慌。”
王磷身軀一抖,立刻抬起了頭,面色羞愧。雖然他也只是比衛羿小二三歲,但衛羿既然指點他武藝,就是半個師父的意思。他低聲說道:“我知事不可為……只是心中依然放不下罷了。”
衛羿知道朱兆新說的是謝七,照他胸口抽了一拳,冷聲道:“惡惡聲相向,你可是還小?”
“不叫便不叫罷。”朱兆新揉了揉隱隱作疼的胸口,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衛羿看著王磷的樣子也覺得煩,揪著衣領將人提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既已訂親,便該全心對待妻子,再去思索他事又有何用。有擔當些,莫要叫我看不起你。”
王磷怔怔聽著,忽然掩面,聲音又抖又急:“大家都是如此說,我只是心中不甘,誰知我心中不甘!誰也不知!你們想要就去搶,你們想得就能得,不是誰人都能如你們這般!”
衛羿將王磷扔到地上,盯著他的眼神變冷。他道:“王磷,你如今還小?家族生你養你,爹媽生你養你,為家族效命、侍奉爹媽,難道不應當。人生在世,不如意事何其多。只不過不能得到一個女郎,你就如此尋死覓活,若是日後有大事加身,誰敢仰仗於你?”
王磷攤在地上也不起身了,也冷笑了一聲,慢慢地說道:“五哥你自然能如此說。你何曾遇到做不成之事?你打小便有武藝天賦,又遇良師,還不到十歲便得了一身高強武藝。你家只以武力為尊,你願做甚都有人說好,你願娶誰便是誰,便是不合規矩,只需合你的意,你家就沒有不同意的。你年方二十一,如今已是六品武將,你手上有兵馬,越發是無人能擋你。”
“我家與你家卻是不同。我家是誰都要守規矩,便是我天資拔群,也需老老實實按資歷熬年景。家長所說的話更是金玉之言,不得置喙半句。我做錯甚了?我沒有!我從小至今,不曾不守規矩過,不曾不聽話過,我一路老老實實!我又不是死人,難道我連心中一丁點自個兒的想法都不能有,我連一件兒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都不能做?這是什麼道理?”
王磷越說越激動,嘶聲道:“你是你自己運氣好,才得來的意氣,若你生在我家,你還未必能活成我這個樣子!”
衛羿的眉心糾成了一團,盯著王磷。他並不是善辯之人,心中並不認為王磷所想是應當的,但他想說的話都已經在前面說完了。若是換了前幾年,他也許會將王磷暴揍一頓,但如今他心中也十分清楚,人心中所思所想,許是唯一不受旁人掌握的東西。
朱兆新越聽越是發怒,大聲說:“王三你可知你這是什麼樣子?拉不出屎你怪茅坑太臭你曉得嗎!誰都是一樣過日子,誰又真的比誰好多少,別人怎地就能風生水起,就你一路在爛泥潭裡打滾,是因為你自個腦子裡糊滿了泥罷!”
王磷跳了起來,滿臉憤恨,衝上去抓住朱兆新,當臉就是一拳。
朱兆新爆炸了:“敢打你朱哥哥!我早就想揍你小子,你居然還敢先出手!你是嫌命太長了!”
朱兆新一身武藝極佳,王磷也並不差,兩人翻翻滾滾打在了一起,你揍我一拳,我還你一掌,一開始還留些手,幾個回合之後都是身上吃疼,發現對方並未留手,於是自己手上也越發狠了起來。
衛羿站在一旁,垂眸看著這兩人,表情淡淡。
兩人打成這樣,自然很快吸引了一眾人等的注意力。
朱家祭禮已經完成了,觀禮人群已經在逐漸各自登車離開,王朱這一鬧,周近的人便慢慢聚集了過來,看清打架的是朱家子與王家子,一時議論紛紛。
有人便上來勸道:“有甚話不能好好兒說,非要拳腳相向?”
“丟臉丟夠了罷,還不停下。”衛羿看準了位置,上去一人踹了一腿,他用勁巧,踢在兩人身上用力最要緊的關節處,王朱兩個當下的攻擊就落空了,以一種滑稽的姿勢錯身而過,踉蹌了一下,都撲到了地上。
“站起來。”衛羿立在兩人之間,冷聲說道。
王朱兩人受他指導,從小到大被揍的次數是真不少,一聽這等語氣心中就先寒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