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人。”
上面這段對話都是用國語夾雜廣東話進行的,所以也沒法聊得更深。
兩人打包兩盒附帶烤薯條的teller,坐在吃角子機前邊玩邊吃。
商量好玩法:每次只投二十五分的籌碼,看誰當次賺得籌碼多就獲勝。
西澤先投了一枚進去。
等水果輪盤轉動時,淮真問,“你願意凱瑟琳嫁給他嗎?”
他說,“他沒得選,她也沒得選,我們都知道。如果這件事有什麼值得開心的,那就是,凱蒂愛安。”
對於有錢人的世界淮真不大能理解,只說,“好吧。”
吃角子突然開始發瘋了似的吐籌碼,嘩啦啦的往地上滾,失靈了似的。
兩秒後淮真才回過神,摘下帽子去接籌碼,又催促:“地上!”
周圍人群也圍攏過來,幫他們將籌碼一隻一隻拾進帽子裡。沉甸甸嘩啦啦的響,不止五十枚。
淮真看著那堆戰利品,不知怎麼的有點兒高興。
“看來我新手運不錯。”
“看我翻身。”
這臺吃角子機不像打牌,其實沒什麼經驗與規律可言,全看個人手氣。
眼看一枚二十五分無聲無息被角子機吃掉,淮真叉了一隻軟掉的烤薯條放進嘴裡。
輪到西澤時,角子機再度失控。這次西澤手很快,拾起casino提供的布袋去借,一隻也沒落下。
淮真聽著袋子裡叮鈴桄榔的錢響,說,“你對這臺機器施了什麼魔法?”
“i don’t know,”西澤笑了笑,“也許它認性別。”
淮真不信邪,接下來幾輪接連換了兩臺角子機。
只有一次,角子機將西澤的籌碼無聲無息吞掉,其餘每一次都能給他吐點什麼出來。
西澤拎著沉甸甸的一袋,“也許因為我是美國人。”
淮真一籌莫展,“我輸得連內褲也不剩。”
“你還有什麼別的可以輸給我的嗎?”
淮真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了。而且你知道的我不能脫內褲。”
西澤想了一陣,“也許你可以穿點什麼。”
“穿什麼?”
“比如我喜歡的。”
淮真思索了一陣,然後說,“unlikely but not impossible。” (也不是不可以)
“then。” (於是?)
“when i wear something you like, yousomething i like。” (我穿你喜歡的,你也得乾點我喜歡的。)
兩人一個對視,西澤說,deal。 (成交)
然後他扛著那隻袋子,衝她招招手。
淮真從高腳凳上跳下來,和他一塊兒去結算籌碼。
第114章 堪薩斯城7
o隔壁是一家叫Bruno’s的雜誌商店,隸屬於一家成人用具店,臨街小小一間店面,像麥當勞的甜品站一樣。
西澤在裡面兌換現金時,她等在門口,一眼看見櫥窗最顯眼處的“小黃書”《延音號》,報紙影印版的紙張,插圖是直白而裸露的人體。不是正規的出版物,售價只要七十五美分。
她買好這本書站在路邊翻看;看到西澤走過來,她很興奮的揚了揚,說:“盜版書!”
“很難買到。”
“就是因為盜版所以才買。”
西澤想了會兒沒想懂,“這中間的邏輯是什麼?”
她不知該怎麼解釋。美國盜版,光是這兩個詞就讓她莫名興奮,覺得一定要好好收藏。
就在這時,街上突然湧現了一堆兔女郎。粉色長耳夾配漁網襪與紅高跟,三五成群走在街上,像過狂歡節似的壯觀。路過成人用品店鋪外,老闆頗為慷慨的遞出玩具,女郎們順手拿起來舉在手裡,彷彿戰利品。
扎堆聊天的流浪漢們蹲在塗鴉牆前吹口哨,淮真也忍不住停下腳步看。
西澤也順著她目光看去,笑著說,his。
Frida旅店前,淮真又看見那個女郎。她仍舊立在那個閉店裝整的櫥窗外面,依舊沒有人光顧她。她面對馬路這頭點起一支菸,形單影隻的佇立著,靈魂被那一點橘色光斑照耀著,灰藍的眼睛也顯得有些灰敗。
淮真注意到她看見了自己,那雙灰藍的眼睛不安的閃亮了一下,而後落在了摟著她肩的手上,然後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