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路半抱著拖走的腳印,留在了她和她兒子的傷心地,她看起來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
緣定三生,一個十六歲脫胎換骨的姑娘,來到了這個世間。
她本是冷冷清清的眼神看世界,卻是失而復得有了家人,明眸如水掏出整顆心去對待每個人。
十八歲那年,她嫁了人,於千般寵愛嫁進高門。
戰戰兢兢陪伴公婆,替夫行孝、送走老人,陪著葉伯煊走過最難的事業失重期。
行走在名為“優秀”的那條路上。
二十歲生了龍鳳胎,那是她的心和血相融孕育的珍寶,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希望在孩子的眼前。
可今天,在她二十三歲這一年,她親手打破了一切。
才二十出頭,一路走來,歡笑、淚水浸滿骨髓。
恍然一夢,何處天明?
第七二7章 不過是荒蕪
有一隻小手,觸控著夏天脖頸處的傷口。
夏天抱著鬧鬧坐在後車座的位置上,她感覺到癢癢的、暖暖的,低頭看向紅著眼圈兒的鬧鬧。
夏天一直僵硬木訥的表情有了變化。
她的眼淚瞬間滑落,在兒子的面前一滴一滴的掉著,流淌進了鬧鬧的心裡。
鬧鬧想碰夏天的傷口又怕碰疼母親,三歲的稚童似乎忘了他自己還是個病號。
一路上,一直抿唇不語的葉伯煊忽然冷靜出聲: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恩?!”
沒有聽到回答,葉伯煊目視前方狀似認真開車,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想得到答案,最終無奈說道:
“夏天……那不是你。為什麼要那樣?”
夏天抱著鬧鬧的小身子,跟鬧鬧頭碰著頭,她的眼裡什麼都沒有。
五分鐘後……
葉伯煊壓抑住心口的沉悶感,就在他要再次問緣由時,他聽到夏天對鬧鬧說:
“兒子,媽媽說的也許你聽不懂,但媽媽希望你能記住,和你妹妹一起記住……
你這一生,不必勉強、不必說謊,無須為任何人哭給自己聽、笑給別人看,沒有人值得你去放棄自我。
因為懂你的人自然會知道你原本的模樣。正如你、媽媽的好兒子。”
這就是差別,她的兒子首先關心的是她脖子流血了,她的丈夫在問她為什麼。
原來他直到此刻還不清楚,或者是裝著糊塗。
鬧鬧一派懵懂,他只知道要用手給媽媽捂著傷口。
三歲孩子的小腦瓜裡,直覺不想看到夏天哭、夏天流血。不喜歡聽到媽媽用這樣的語氣囑咐他。
葉伯煊瞬間緊握方向盤。
他的胸膛急促呼吸,他要靠深呼吸才能平穩情緒。
這不是神經了嗎?!這不是病態這是什麼?!
多大點兒個事兒,鬧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不明白、他可以解釋,他堅信自己幾句話就能說清!
居然當著孩子的面兒說這樣的話,說給他聽?!
葉伯煊的眉頭像是被擰成了一股繩,他無語的看了窗外一眼。
……
鬧鬧吃過了藥,蜷曲著小身子躺在床上。夏天喂著他飯。她旁邊的小板凳上,坐著端飯盆自己吃飯的小碗兒。
小碗兒嚼著菜,還不忘口齒不清安撫鬧鬧:“哥哥。你好點兒了沒?”
“還行。妹妹,我們有弟弟了。”
夏天餵飯的手一頓。
小碗兒疑惑抬頭,認真回答道:“弟弟不是在姑姑肚子裡嗎?”用小胖手指給自己剔牙,拽牙縫裡的肉絲。
鬧鬧語言表達不到位。他虛弱的擺動著小手:“不是,是和我們搶爸爸的弟弟!他叫爸爸爸爸!不對。唉!”
小碗兒沒聽懂,但她知道抓重點:“他搶不過我們!哥哥,你別急吖!”無所謂地低下頭,繼續拿著小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飯。
鬧鬧能不急嗎?他推開夏天餵飯的手。招呼小碗兒:“你看媽媽呀,你看看她!她幫我們搶,被打了!”
心大的沒邊兒且沒有鬧鬧貼心的小碗兒。這才注意到夏天脖子上一個巴掌大長度的劃痕,劃痕上還有血印兒。
小碗兒立刻端著飯盆站起。小丫頭說話不忘跺腳瞪眼,質問夏天:
“誰幹的?!”單手握拳,表情和夏天平時罵他們惹禍時完全一致。
……
夏天哄睡了倆孩子,端著飯碗剛走出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