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伯煊清了清嗓子,隨手掐滅了菸蒂,被子往身上一蒙,遮掩住他一絲不掛的身體,悶悶道:
“你去看材料,我睡了。”
斜火發洩了出去,葉伯煊的理智迴歸,他認為此等時機更不能和夏天對上,因為不佔上風、沒道理。
有事兒嗎?沒事兒!
夏天對著被子裡的圓滾包直運氣。
她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哪怕這人跟自己吵兩句也比現在痛快。
這是什麼意思?
幾點了,凌晨兩點,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睡了,讓自己看材料?!她除非瘋了!
……
夏天單方面和葉伯煊冷戰了,她所謂的冷戰就是把不高興擺在臉上,讓對方清晰明瞭,順便睡覺給對方個後背,中間用被子當三八線隔開,葉伯煊敢扔腿過來,她就敢掐。
葉伯煊側過了頭,看著這樣的小媳婦,他抱著被子往外蹭了蹭,他得躲著點兒,夏天大半夜這樣,看起來一點火就能著。
……
第二天早晨,葉伯煊裝作不明白。裝作以往的夫妻生活過後該有的平和滿足,該和夏天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
夏天呢,不矯情到了沒底線,她沒一會兒就忘了。被拐帶著一會兒喜、一會兒怒。想起來就橫葉伯煊幾眼,和孩子們說話又忘了,幫著葉伯煊維持好爸爸的形象。
兩個人的狀態倒像是一個撒嬌、一個哄,倆人鬧著彆扭鬧著玩。
“把牛奶喝了,你看孩子們都瞧你打樣兒呢。三十歲、孩子們五歲了,不穩重,來,一口乾了!”
葉伯煊拽住夏天的胳膊,不顧夏天臉色微紅,大掌直接扣住夏天的腦袋餵牛奶,說出的話卻意味深長:
“咱家又不是沒車,你要獨立。我給你買的車既然被你扔到單位……今天就坐公交吧,我得送鬧鬧和小碗兒。”
夏天不樂意了,糾結她三十歲這個事兒。公不公交無所謂:
“你才快四十老麼卡尺眼了!我花正開、花正紅、花不敗的歲數。大早上的就招人膈應你。”
披肩長髮被她甩出個弧度,對著孩子們拜拜,拎包即走。
葉伯煊看著夏天的背影:今晚還得來幾次,他小媳婦不閃腰不岔氣!
——
夏天停住了腳步,她彎腰探頭,敲了敲黑色轎車的車窗。
車窗降落,林鵬飛嘴角噙著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暴露在夏天的眼前。
“我在老遠的地方就覺得是你的車,有事兒?”
“這是兩個孩子的畫本,落在車裡……”說到這,林鵬飛的眼神晦澀不明般閃動了一瞬。
夏天也發現林鵬飛看向她的脖子了。她不自然地拽了拽絲巾,小臉兒有點兒從自然色慢慢轉粉:
“那什麼,謝謝。我先上班了。”
林鵬飛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眼神再次落在夏天彎腰動作就會露出的吻痕上。他盯著那吻痕,平淡道:
“好。”
手中握著畫本,轉身離開的夏天也微微蹙了蹙眉,隨後甩了甩腦袋。
這大熱天的,她脖子上繫著條紗巾,別人不會認為她智商有問題。一眼就能看明白昨天的激烈!
該死的葉伯煊!丟死人了!
……
而林鵬飛在夏天離開那一瞬也忽然攥緊了拳頭。
這一刻他才明白,他根本看不得夏天幸福,不敢想夏天昨天和他淺笑言兮吃飯,之後又陪著另一個男人做著、溫存著。
做了幾次?很亢奮是嗎?
他做不到看到這樣的夏天還能笑……
林鵬飛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他知道她是一個已婚女人,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手心被指甲摳出了幾道深深的印子,和他的心一樣,似被那扎他眼睛的吻痕給撓亂了、撓爛了!
阿彪側低著頭,小聲徵詢道:“林總?接下來?”
林鵬飛面冷的駭人,他看向車外,那裡早已經沒了夏天的身影,啟唇道:
“夏木原。”
……
“什麼?都訂?!”夏愛國欣喜異常,但表情卻儘量在控制著,緊接著有些試探地問道:
“價格方面……林總的心理價位……”
林鵬飛身體前傾,端起了紅木茶几上的茶碗兒,輕抿了一口:“就按照報價表上。”
夏愛國高興,他就說嘛,大早上的,喜鵲對著他家嘰哩哇啦亂叫,原來喜事兒在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