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菜園子裡,能夠清晰地聽到蘇美麗和老太太坐在前院子裡剁著大蒜以及說話的聲音。
她們娘倆晚飯時就商量好了。趁著天氣越來越涼爽了,醃些蒜茄子。等九月末去京都時。給夏天她婆婆家帶點兒嚐嚐。人家葉家是不缺啥,可咱家有啥就給拿些,那是心意。
……
與此同時,跟夏大伯家一樣。一四二團的葉伯煊宿舍裡,也在進行著一場關於“擰燈泡”和“壓車”的談話。
從夏天離開一四二團、葉伯煊外出任務歸來後,葉伯煊就開始在閒暇之餘摸著下巴琢磨一個課題。我等了三十年的婚禮,到底該怎麼辦才是符合自己風格的。
這人啊。幹啥都臭講究。他結個婚,也想要特別點兒,也想要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重重的筆墨色彩。
這不,今天下班後,他就呼朋喚伴,叫上政委老翟,一營營長以及屈磊,四人在他的宿舍裡團團而坐,桌上擺著花生米、素拍黃瓜,他又翻箱倒櫃在辦公室裡找出了兩瓶好白酒,就這麼滴,聊了起來。
他要取取經,聽聽前輩們的經驗,吸取些精華,去除些糟粕。以達到立體式、全方位的婚禮現場效果。讓夏天每每想起婚禮當天,就覺得是最幸福的新娘,洞房,呃,感動些,自然就火熱些。他很期待呢。
老翟翟遠方先吸溜一口酒,讚道:“哎呦,真不容易,我就好這口,這酒真給勁兒。”
一營營長是個東北漢子,跟葉伯煊一樣,家裡都當兵的,性格粗中有細,跟葉伯煊私下裡關係非常要好。工作上,上司和下屬,私下裡,好哥們很有共同話題。
屈磊,土生土長的農村人,葉伯煊也算品出他親妹子亭子的意思了,這是非此君不嫁的節奏。他妹妹上次給他打電話,叫囂地回答,參加完他婚禮,倆人就滾蛋,在京都多一天都不呆,要準備去屈磊家裡“實地考察”。
以上仨人,葉伯煊今兒能給找到宿舍喝酒談私事,其一就是他在他們面前,談論之後的話題不用顧忌會破壞形象。其二他們仨都有代表性。
在葉伯煊仔細分析後得出的結論,老翟年齡大、想事兒全面具體,不會遺漏細枝末節,可適當補充,能做總結性發言。
一營營長好哥們,屬於家庭條件還不錯,置辦婚禮的程度不差,眼光獨到狠辣一些。並且他是東北的,剛剛結過婚不久,能夠從他那得知最前沿、最潮流的婚禮流程,以及最貼切的風俗民情。
屈磊,估計他妹子跟人家走一趟農村串了下門歸來,這位身份就離他妹夫不太遠了。他爸媽已經鬆口了,你葉伯亭去那看看,近距離感受一下農村生活,細微地體會下一條褲子恨不得出門時輪番穿的困難,回來時要還哭著喊著的要嫁屈磊,我們就成全你。
葉伯煊想,以他對他親妹子心性、韌性的瞭解,估麼著真是板上釘釘了。
屈磊列席可不是準妹夫的身份才能參與。在葉伯煊看來,屈磊更能具體地跟他建議,農村裡,家庭條件不好的爸媽送閨女出嫁的艱難、以及會碰到的難題。還有在農村生活,村兒裡認為女兒家嫁得好,看的是哪些方面。
他葉伯煊要爭做好女婿,那就得想夏家人所想、提前解決老丈人所難。讓他們放心大膽地把閨女交給自己。
所以這場“座談酒會”,葉伯煊是揣著小九九請客的。他從來不做賠本買賣。他認為今日的如此用心,嘿嘿,洞房那天指定虧不了……
第一八5章 country road,take me home
在縣城通往梨樹村的半路上,夏天的小姑夫趙鐵柱一手把著腳踏車,一手拉著夏愛琴的手,勸慰著:“別哭了。一會兒進村兒你眼睛腫眼泡,爹孃該惦記了。”
“嗚嗚,鐵柱,嗚嗚。”夏愛琴乾脆兩手捂著臉蹲在地上哭得更大聲了。她此時沒了顧忌。在婆家不敢如此哭,會被婆婆罵掃把星,回孃家要帶笑臉怕爹孃惦記。
唉!她也就只能在回家的路上,馬路上沒人的情況下,才敢痛哭出聲。
趙鐵柱仰頭望天,就覺得嘴裡直泛苦水。他也難啊,他夾在自己媽和自家媳婦中間,最難的就是他。為誰講好話,都不落好。
跟他娘說:“琴子為咱這家,這些年也挺辛苦。勤儉持家的過日子……”結果還沒等他說完,他娘就罵他“娶了媳婦忘了娘。”
勸他媳婦:“你也多理解理解咱娘。她一輩子過仔細慣了……”結果也還沒等他說完,他媳婦就一堆話跟著,翻來覆去哭訴著“難道我是閨女就能眼睜睜看著我娘病重?你知道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