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點頭笑過,端端正正站在一邊。
應之真發出一聲冷笑,簡小樓斜他一眼。自他現身,小黑就一直在獸囊內蠢蠢欲動,可見應之真身上應該帶著那隻太息神鷹。
應之真的獸囊同樣在震動,他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劍眉輕揚:“莫怪我不提醒你,進入藏寶地不要放出你的八哥,否則後果自負。”
簡小樓不搭理他。
“小樓。”沉默中,識海內聽見一聲清脆的娃娃音。
簡小樓尋著聲音望過去,看到規元道君在暗處向她招手。
她默默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向他走去。
規元道君帶著她飛出去數千丈,落在一個小樹林裡。
“咚咚咚……”大葫不知藏身何處,只聽見撞樹的聲音,“你莫再向前走了!”
簡小樓停住腳步:“大葫你沒回去本體?”
規元道君仰頭問:“我聽智慧說,塵兒的劍被魔師種了魔靈?”
簡小樓連忙道:“魔靈以死,前輩大可放心。”
百里溪既然出手,規元道君是不擔心的,只是有些惋惜地道:“可惜一把好劍,耗費我不少心血。”
“劍還好好的啊。”
“靈劍被種過魔靈,劍骨已失。”大葫解釋道,“如今楚封塵拿著用還湊合,待他元嬰之後,此劍必成負累。”
規元道君附和一聲:“因此我需得去找一些材料,再鑄一柄劍。”
大葫“咣咣”撞著樹,和規元討論兩句鑄材,爾後對簡小樓道:“我一旦回到本體,被修士操縱在手中就會失去自我意識,所以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囑咐你。”
簡小樓不解:“你是葫蘆的靈,怎麼會失去自我意識?”
大葫冷笑:“因為我們沒辦法認主,他們只能壓制住我們的意識,強制使用一些法術催動葫寶的力量。”
立場不同,簡小樓並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於是她默不作聲。
“你一定要將小葫搶到手。”大葫提起來頗為心酸,商陸帶著他去對付小葫,他們兄弟倆又要被迫打一架,“若是有可能,最好把我也給搶了!”
“這可不敢……”簡小樓眼皮兒一跳。
“原本就是你的東西,為何不敢!”
規元道君翻了個白眼:“你為難她有意思麼,天道宗此番仗義援手,特意將葫寶帶來解圍。她身為禪靈子的徒弟,卻去搶天道宗鎮宗之寶,是想北仙同南靈洲開戰不成?”
大葫心裡都明白,也只是說說而已。
收拾好心情,又囑咐道:“還有一件事,小心提防商陸此人。”
簡小樓一怔:“難道不是提防應之真?”
“應之真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公子哥兒,何需提防?”大葫對此人不屑一顧,隨後正色道,“商陸不同,我感覺他有些心術不正,很有可能會搶奪小葫佔為己有。”
“你怎知他心術不正,你在他手中時,意識不是被壓制的麼?”
“我都說了是‘感覺’,並無真憑實據,否則就讓規元告訴一枯了。”
簡小樓看向規元道君。
規元道君一攤手:“畫人畫皮難畫心,我以昊天眼瞧不出什麼問題,不過大葫既然有此一說,你提防一些就是了。”
她默默記在心裡。
***
自簡小樓離開迦葉寺,整整四天四夜,楚封塵一直以一個固定的姿態站在院子裡。
百里溪眼中似乎沒有這個人,夜晚安穩睡覺,白天半躺在窗邊,偶爾當成景物看他一眼,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第五天楚封塵像是破殼的雞崽子一樣,突然活了過來,快步走去窗外。
他一言不發的看看她的肚子,又看看她,再看看她的肚子,俊挺的五官糾結成一團。
百里溪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其實摸不準楚封塵的思想會拐去哪裡,因此這些天一直都在暗自揣測,做好最壞的打算,且已想好了應對之策。總之穩住他,不讓他入魔就是了。
冷不丁,楚封塵伸手將窗子闔上。
百里溪蹙了蹙眉。
一眨眼楚封塵已經推門進屋,抱著劍坐在椅子上。
百里溪以為他要說什麼,可他就只是乾乾坐著,一動也不動。
百里溪也不去理會他,再次推開窗子。豈料楚封塵手掌一闔,窗子自動闔上。
她推不動:“你做什麼?”
楚封塵冷著一張臉道:“風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