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瞥見一個空隙,亂中甩出一點晶色,正中林空,他蹣跚後退,摁住右肩,退出戰圈。
“林哥!”葉櫻停顧不上保護慕君,一揮毛筆接住林空,一個斜步衝上前去。施陽也焦躁地直往前看。
“你也去吧,”見勢不好,慕君反而更加冷靜,對施陽說,“夏會保護我們的。”
施陽胡亂點頭,一聲怒吼,提起拳頭衝進戰圈。
第66章 葬花吟的KO
直衝雲霄的杉樹林裡,一小塊空地充斥著打鬥的聲音,綠衣女子佔據空地右側,足不沾地,右手託著一點粉光,不斷有流光分化而出,或直行或旋轉或環繞,一碰到人身就帶出一條又一條血痕,護甲男子佔著護甲之利,對流光不躲不閃,每一槍正中女子,她不得不分散精力,幻化出一面面盾牌擋住槍頭,讓其他人得以喘息。
“呀!”大劍少女雙手掄起巨劍,劍身帶動人身在空中一往無前,可惜等級太低,剛一近前就被一腳踹飛,但她就像一隻打不死的蟑螂,每次被踹開都“呀呀呀呀”一聲提劍往前衝,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自殺式攻擊,倒也給綠衣女子帶來了些許麻煩。
有兩人在吸引綠衣女子的注意,道長站在不遠處,一手甩拂塵,一手畫道符,他所畫的道符種類繁多,時不時能定住綠衣女子幾秒,拂塵每甩一次,都有一束道光向她捲去。葉櫻停奮筆疾書,專寫“殺”“隱”,施陽把拳頭舞得虎虎生威,兩人配合極好,一有不妥馬上隱身脫離戰圈,儘管實力不夠,卻也沒受傷。
那些滿場到處亂飛亂射的流光,一來到慕君身邊便自動泯滅,好像地上畫了一個圈,把她嚴密地保護起來,慕顏挽著她的手,不安地觀察著戰局,小男孩抓住他的衣角,不安地看著飛舞的流光,夏穿著他最愛的紅衣,腳尖微浮於地,眼神深邃地注視綠衣女子,好像要從她身上看出一朵花來,晨墨站在離慕君不遠的地方,一手抹羅盤,以卦佈陣,法力交織出隱著暗光的結界,一手起卦,幾次占卜都是山水蒙卦,意為山窮水盡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他放心了些。而他身邊的林空右臂受傷,左手持劍,每出一劍,如流星墜落,以綠衣女子的痛楚表情可見,林空該是他們之中最具攻擊的一人,事實上,劍修本來就是極有攻擊力的,在諸多修士中排行第一。
“這樣下去不行啊,”將戰局盡收眼底的慕顏焦慮地說,“除了林空、道長和那個戴護甲的能直接傷到她,其他人連防禦都破不了,而且她好像在顧忌什麼,還沒拿出全部實力,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扛不住的。”
慕君“噓”了一聲,“別吵!”她正在激烈地做思想鬥爭,唱《霧裡看花》用盡的歌力已回覆一半,此外她還有一首完整的歌力,是循規蹈矩地用《firework》回覆大家狀態?還是,還是用那首歌?
那首歌,光看歌詞,連歌技都算不上,一點攻擊力都沒有,但她記起綠衣女子的本體,或許能起到非凡的作用,可她沒試過,不敢保證一定有效,如果沒效果,她不僅會失去一歌之力,失去自保之力,還會浪費一首歌的時間,戰局須臾變化,幾分鐘或許能改變一切。
賭嗎?
用《firework》也不一定有用,她說服自己,就算他們攻擊力再增加個百分之十,也打不死那個綠衣女子。
沒錯,她是謹慎小心,但骨子裡,她依然殘留了賭徒的膽大包天,既然用不用都是死,那就賭了!
暫時把夏給忘了的慕君閉上眼睛,心念溝通手上戒指,戰鬥中的眾人聽到古樸的箏隕樂聲流轉,不由有些分心,掃了眼遠處的慕君。
這一掃不要緊,大家都在心裡默默地吃了一驚,手上動作依然沒有放慢,倒是覺得對方的壓力突然增加,舉手投足不再遊刃有餘。
箏聲一響,一身短打的慕君從玲瓏螺裡翻出一條素白的長裙外套套上,放下為方便捆起來的馬尾。為了最強限度地增大歌曲的威力,她也是拼了。
紫色歌力從她體內氤氳而出,在箏聲隕聲中慢慢轉為粉白,她能感覺到唱功皿裡的歌力凝成一瓣又一瓣粉色白色的花瓣,一甩袖子,她曼聲吟唱,“花謝花飛飛滿天…”
這句歌詞一出,綠衣女子直接驚呆在地,她尖叫一聲,實力暴漲,頭髮因她的氣場飄揚在空中,一聲尖嘯震開眾人,直奔慕君而去。
被震開的護甲男子正好擋在她的去路,見綠衣女子這幅表現,立馬提槍不要命地攔在她前面,他這一攔,給其他人爭取了時間,道長馬上反應過來,拂塵也不要了,兩手飛舞,快得看不清殘影,幾秒就畫了十幾個定身符朝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