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一片。
“申伯夷,衝擊!”
蘇瑭指揮有條不紊,這些都是她跟司崇商討了無數次的。
申伯夷一咬牙,領著自己的戰車隊在箭雨掩護下衝擊上前。
這時候也不用怕對方拿自己當炮灰使,兩軍一旦開戰,他的人出師不利,對方也不免唇亡齒寒。
他想得很對,蘇瑭並沒有要拿他當炮灰的意思。
這場仗,必勝!
申伯夷沒注意,這次出來,蘇瑭身邊少了一個人。
因為若木的存在太過搶眼,他沒發現那個一直低調隨軍的司崇已經消失了幾天。
兩軍在城樓前短兵相接。
呂閆十分勇猛,親自打前陣跟衝殺上來的申伯夷纏鬥在了一起。
他此戰信心十足,終於下定決心讓王兄解脫,讓自己解脫。
哀兵必勝,他要像數月前一樣,將對手打得屁滾尿流。
這次他要一舉剷除申氏,一統九洲!
戰況似乎也很順利,申伯夷與之正面交鋒竟然佔不了任何便宜,眼見已經負傷無數。
然而他兀自拼殺得得心應手,卻沒發現身後的兵士漸漸體力不支。
他手下的兵這半月來一直“退守退守”算是在休養生息,體力不支這種情況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的。
所以當呂閆一劍挑飛了申伯夷手中武器,下一步就想要將敵酋首級斬落的時候卻動作猛地一僵。
他嘴裡吐出一口黑血,不可思議地低頭,心口竟然穿出一截森寒劍尖。
“去死吧!”
若木猛地拔出銅劍,呂閆血濺三尺。
他魁梧的身軀隨著跌落的勢頭偏轉,這才發現,原本被手下團團護住的後方已經盡剩敵軍。
“不、不可能!”
呂閆“嘭”地一聲倒地,墜勢太猛竟然原地彈起又跌落。
若木那一劍猝不及防正中心臟,他來不及思索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追隨其王兄而去。
至死沒能瞑目。
申伯夷心有餘悸,望向若木難得地點了點頭,“多謝!”
等他再站起來,勝局已定。
這時就見城門方向奔出數匹戰馬,為首地竟然就是失蹤的司崇!
“首領,幸不辱命!”
司崇在蘇瑭面前滾鞍下馬就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他原是呂氏的大車正,對疆域內大城池的軍防再熟悉不過。
數日前首領就料準了今日一戰,派他帶著幾個人饒山路潛伏進城,在呂閆大軍的水源裡做了手腳。
夏蘇氏論打仗估計打不過呂閆大軍,但論下藥嘛……
“你做得很好。”
蘇瑭唇邊帶笑,“就等軒轅青丘了。”
申伯夷還沒從對方這一招釜底抽薪中回過神,乍一聽一個從來沒聽過的名字,臉上爬滿疑惑朝大戰初勝天神般的女人望去。
“別急,很快你就能見到。”
她俯視他,說得很是隨意,但申伯夷卻心鼓如雷。
電光火石間腦中閃過什麼,他眼睛驀地瞪大。
“你!”
他還沒你完,又聽後方馬蹄陣陣,悚然望去,只見白日驕陽卷著塵土漫天金光一片。
蘇瑭勒緊韁繩,大馬長嘶一聲調頭。
闊別已久的忠犬滿臉意氣風發,一騎當先風馳電掣而來。
身後跟著兵士無數,有軒轅氏新兵,也有沿途城池收攏回來的蘇瑭分兵,當然也有從申伯夷王都開始一路受降的申氏殘兵。
這才是釜底抽薪。
蘇瑭一邊領著申伯夷對戰呂閆,後方軒轅青丘則輕而易舉拿下空虛的王都一路尾隨將申伯夷被分散的兵力收繳。
至此呂氏王族皆亡,申氏無兵可戰。
她,一個女人,完勝。
申伯夷瞠目結舌看著飛馳而來的高壯英武男人騰空一躍,竟然穩穩地翻到了蘇瑭身後。
那戰馬被壓得前蹄跪了跪才站起來。
軒轅青丘從身後摟過蘇瑭,手已經接過韁繩,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探頭過去在她脖頸耳邊細細嗅了嗅,摩挲片刻之後又親了親。
“辛苦了。”
蘇瑭不以為忤,反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這才看向申伯夷,“你的王都,你的軍隊盡歸於我,是俯首稱臣還是……”
她語速極慢,對陡然間國破家亡的男人來說無疑是一刀刀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