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姓薄,這個身份只不過是為了辦事安排的罷了。”
“那……”紀青盈想了又想,好像一切抱怨太子的理由都沒了,再回頭看看這一場折騰,彷彿全是自己的無理取鬧一樣。
不過,她原本也沒有打算要與太子真的鬧起來,只不過是心裡有委屈有難過,不想再笑臉相迎。要不是太子在她屁股上那一巴掌打的太重太突然、隨後又滿了家暴甚至壁咚的架勢,紀青盈也不至於就這樣將情緒全爆出來。
“是孤沒早與你說清楚,”太子輕輕親了親她的額角,“叫你心裡難受了。可是你也不該向孤發這樣的脾氣,”他的聲音越發低了下去,“你可知這些天孤多麼想你。”
紀青盈臉上微微一熱,竟不知該說什麼。
她心裡隱約知道,他其實是喜歡她的。
正因如此,她才會這樣在意薄良媛的事情。她不在小苜蓿等人面前承認,也不向自己承認,但是她心裡也的確是掛念著這個傢伙的。
“還有什麼不痛快,一併說了罷,了不起再叫你打兩巴掌。”太子能感覺到,紀青盈心裡還有疙瘩。雖然他現在滿心其實都是想抱著這個小醋罈趕緊躺下,但他更知道這個“小疾不查、終成大患”的道理,便又將她攬得更緊些。
而此刻紀青盈心裡的氣其實已經慢慢平了,雖然多少還有些怨念那曾經【…2】的恩寵值,但權衡相較之下,她現在還是更牽掛太子身上的傷痛與疲憊。
“殿下。”紀青盈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疼不疼?”
太子唇邊終於浮起了一絲微微的笑意:“疼,只是不如心裡疼。”
紀青盈心裡愈發過意不去:“還是我讓殿下打回來好了。”
“你倒說得出口。”太子嗤笑道,“明知孤捨不得,便這樣空口白話。”低頭又在她鬢邊親了親:“你乖乖的,有什麼話跟孤說個清楚,不要動不動就跟孤甩臉色就好。”
紀青盈咬了咬唇,反手擁住太子:“殿下,如果當時沒發現是虞奉儀踩我裙角,只是我摔下來、還撞傷了其他人,你會不會罵我?”
太子皺了皺眉:“那動靜也太大了些,到底是祭禮上。”
紀青盈又追問道:“還有,我穿寶音鄉君給的素衣,殿下是不是也不喜歡?”
“也不至於。”太子淡淡道,“不過你今日穿的江州錦是皇后娘娘當初留給寶音的。祭禮之中多了不少事情,欒家人的心思怕是太活絡過頭了。孤如今與皇上還有戶部周旋已經有些累,欒家人這個時候動作頻頻……”太子不由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頭,“薄氏順著夏賢妃的招攬過去幫著寶音,是孤許可的,你只作不知就好。”
這一點紀青盈倒是沒再意外了,既然知道薄良媛其實是太子的暗線,那再有什麼轉折就都合理了。
只是,她最想問的一點還是沒有得到答案:“殿下,我若總是這樣犯錯,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又說什麼傻話。”太子這次是真的睏倦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還是強撐著低聲道,“孤有時候急了些,一時生氣是有的,哪裡就會不喜歡你了。剛才打你那一巴掌,孤也後悔了。只是孤明日就又要出京,你這有話卻不說的樣子,實在叫孤著急。你若還是不平,回頭有功夫,再叫你打幾下也使得,但如今且讓孤再抱一會兒。”
紀青盈低頭又想了想,終於向太子懷裡蹭蹭:“抱罷。”
兩人又安安靜靜地坐了片刻,紀青盈便覺得太子的呼吸有些沉重:“殿下,您要不要躺一躺?”
太子咬了咬牙放手起身:“重華殿還有些公文要看,孤得回去。”
紀青盈也隨著起身,又整了整太子的衣領和袖子:“殿下,我總覺得你英明神武的很,不會吃虧,才沒有問你。可是……可是我心裡是……”
“是什麼?”太子和聲追問了一句,眼光中竟帶了些隱約的希冀。
“我心裡是牽掛殿下的。”紀青盈又主動抱了抱他,“殿下回到重華殿,便是公事再忙,也總要睡一會兒才好。”
太子難得被紀青盈主動抱住,順勢便摟住了她低頭一吻。
紀青盈順從地閉上了眼睛,溫柔地給了太子一點點小獎勵。
“孤走了。”再是繾綣不捨,太子也不能真的將公務丟開而留宿夢蝶軒,最終還得是轉身離去,只不過出門前又叮囑了一句:“薄氏之事——”
“薄良媛不是殿下心頭所愛麼,如今又得了寶音鄉君青眼,臣妾吃醋的很。”紀青盈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便做出個嘟嘴白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