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偶有錯誤,姜寧也不是苛刻的僱主,她給了一個還算寬鬆的犯錯額數,不過超出這個範圍,就要扣提成的,常金蘭連忙收斂心神。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四點半,收拾好東西下班,一群女人結伴回家。
常金蘭比平時沉默,臨拐彎時,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座房子。
她神思不屬,回到家裡也沒有幫婆婆忙做飯,愣愣坐在客廳。
“金蘭,金蘭!”
剛坐了半響,一道略刺耳的女聲響起,隨後,一個顴骨高嘴巴有些尖中年婦女衝進沈家大門,“哎喲喂,不得了啦金蘭!”
“咋啦?三表姐。”
來人是常金蘭的表姐呂招娣,這麼咋咋呼呼衝進門,把正心不在焉的她嚇了一大跳,回過神沒好氣,“你嚇死我了,啥事?快說。”
“金蘭,你知道你店裡的衣服賣多少錢嗎?”
“啥我店裡?”
“哦不,是你租出去的那個店裡。”
呂招娣也沒顧得上表妹嚇沒嚇到,一臉羨慕妒忌,“我今天進去看過了,一件小襯衫八塊錢,一條連衣裙就要十八塊啊!!”
她羨慕得眼睛都紅了,叨叨自己的表妹,“你說你,你也開店人家也開店,你咋就開不下去了呢?”得把店租出去。
以前還覺得位置不好是一個原因,現在想來,人沒用才是真的,到底是西河坊啊!人家就開得多好。
這話說得很直白,要是平時常金蘭肯定不樂意了,但現在她焦點一點不在這裡,“十八塊?!”
她攥緊呂招娣的手,失聲道:“你說一條連衣裙賣十八塊?!”
姜寧還真敢標價!
但還真有人買,而且還很多,按供貨量算一算,姜寧哪裡需要一天才賺一月的店租?她幹一天就能付一年了!
常金蘭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那邊呂招娣已經急道:“金蘭,那店是你的,那衣服你也天天做,你咋把錢讓人賺完了,自己每月就拿二十多塊呢?”
“要不,咱們把店收回來,自己幹吧,我幫你!”
常金蘭心中一震,愣了半晌才喃喃道:“可是,可是籤契約了呀,兩年。”
“啥?兩年?!”
呂招娣跺腳,恨鐵不成鋼,“再不濟,這店租也得漲起來把,我打聽過了,年後西河坊的店租都給提了好大一截子呢!”
“現在得每月五六十塊了。”她想了又想,眼前一亮,“那女的買賣做得好,咱們,咱們起碼得漲到兩三百!”
“啥兩三百?!”
接話的不是常金蘭,而是一道蒼老的女聲,常金蘭的婆婆沈大娘走進來,剛好聽到這句,當即倒抽一口涼氣。
“金蘭,咱不能幹這事。”
老太太十分嚴肅,“既然簽好了契約,就得按照契約辦事,沒有反悔漲錢的道理,咱沈家人不幹這事。”
沈家是厚道人。
當初常金蘭的父母給獨女挑選夫婿,可謂煞費苦心,好在閨女嫁資豐厚,人長得不錯,名聲也經營得好,因此選擇餘地很多。
常家父母在那多人家中,選擇了沈家,沈家條件人品可見一斑,所以常金蘭日子一直過得順心。
這麼一家厚道人,自然不會打違約的主意,哪怕這是錢是兒媳婦自己拿著的。
“也就兩年,兩年後你愛漲店租繼續租出去也好,愛自己收回來做也好,隨你的意。”
沈大娘盯了呂招娣一眼,蹙了蹙眉,補充道:“你別聽人瞎說,這契約公安都是承認的。”
一聽公安兩個字,常金蘭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勉強笑笑,“媽,我知道的。”
“那就好。”
見兒媳婦聽進去了,沈大娘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出門接小孫子去了。
“金蘭,你不會真這麼算了吧?”
屋裡就剩兩人,呂招娣急了,“啥契約呀金蘭?真不能收店嗎?”
她看錶妹被婆婆唬住了,頓時心急如焚,天啊!她還打算撈些好處呢!
“咦?不對呀!”
呂招娣靈光乍一閃,忙道:“金蘭,那衣服你也天天做,你會呀!咱不收店,咱另外找家店做著賣,不就得了嗎?”
她自覺想了個絕佳主意,拍著大腿歡喜起來。
“可是,可是我也不全曉得款式呀。”
表姐的話,說得常金蘭的心都活了起來,但問題是,她一向只埋頭固定做幾道工序而已。
“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