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黎希搖搖晃晃的起身,覺得該是母夜叉把陳蕭給叉走。
而他嘴裡的母夜叉李鳳姣,則是被陳蕭圈在懷中,抵在床柱上,賠罪道:“娘子,為夫的知錯了。你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動了胎氣。”
李鳳姣怒目圓睜,冷笑道:“陳蕭,看著你我的怒火就蹭蹭的上漲,你若為孩子著想,立即滾出去!”
說罷,李鳳姣拿著一張宣紙塞進他的懷中:“此後咱兩橋歸橋,路歸路。”
陳蕭看著懷中的休書,原本臉上討好的笑,立即斂去,冷聲道:“你腹中有我陳家血脈,能橋歸橋,路歸路麼?休想!”將休書撕得粉碎。
李鳳姣定定的看了他幾眼,突然隱去怒火,疲倦的說道:“陳蕭,我累了。你既然對承諾食言,便要得到應有的代價。你若是為了腹中的孩子而來,還是儘早的回去。別逼我一碗湯藥解決了他!”
陳蕭目光凜然,強硬的說道:“李鳳姣,我可有愧對你?當初娶你,便允諾你,除你之外,再不許別的女人生下陳家骨肉。你三年無所出,我不過是買個良妾,生下兒子寄在你的名下……”
“夠了!”李鳳姣打斷陳蕭的話,黑白分明的眼珠裡,佈滿了血絲,攥緊拳頭道:“陳蕭,當年若不是你將那些個腌臢的女人一個個抬進府,我會失去已經成型的孩子麼?你如今倒是反怪我心狠手辣,不許別的女人給你生下子嗣。怨我不能為你陳家,生下香火。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陳蕭臉色微變,嘴角翕動的看著李鳳姣,別開了頭。
“陳蕭,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我不想忍受你在別的女人堆裡穿梭,也不想再在你爽快後,我去做惡人,為你善後。就當我,最後一次求你,放過我!”李鳳姣眸子裡沉靜如水,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冷冷的看著他,無喜無悲。
陳蕭捏緊了身側的拳頭,深邃的眸子裡有著刻骨的傷與痛。
“鳳兒……”陳蕭狠狠的閉上眼,再度睜眼,眸子裡一片堅毅:“我不會放你走。”就算折斷你的羽翼。
“陳蕭,你要我們反目成仇麼?”李鳳姣心知陳蕭是什麼樣的人,只有他厭倦了,才會放手。否則,即使兩個人捆綁在一起相互折磨,他也不願撒手。
他眼底的痛,那樣的真切。不可否認,他是愛她,可是卻沒有學會怎樣的去愛一個人。
“鳳兒,你別生氣,我會將你不喜歡的東西給移走。明天就來接你們回家!”陳蕭雙手抓著李鳳姣的肩膀,鎮重其事的說道。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樣,轉身離開。
李鳳姣望著他的身影,融入夜色。吩咐琳兒收拾包袱,坐著馬車到了齊府。
“去敲門。”李鳳姣示意琳兒叫門,遞了一張帖子給小廝,交給龔青嵐。
龔青嵐此刻窩在齊景楓懷中,一同寫大字。
齊景楓一手攬在她腰間,一手握著她的手,微微垂頭,將臉頰貼在她的臉頰上,聚精會神的教她練字。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頰,龔青嵐只覺臉似被燙了一下,雙頰火辣辣的。壓根沒法靜心練字!
“專心。”齊景楓提醒。
一股藥香縈繞在鼻息間,龔青嵐呼吸微滯,手上失重,帶著他的手,重重的往左一劃,毀了一副字畫。
齊景楓眸光微閃,張口咬著她的耳垂,略加懲罰。一股電流順著她的耳垂,湧向全身,一陣酥麻。軟軟的靠在他的懷中,媚眼如菸絲的望著他。櫻紅的唇瓣微啟,似在邀他採擷。
齊景楓深幽的眸子暗了暗,手中收緊了力道,緩緩的垂首,覆上她的紅唇,唇舌輾轉交纏。
“大少奶奶,陳夫人給您遞帖子。如今,在側門候著。”這時,紅玉接到小廝傳來的口信,清脆的開口。
二人一怔,睜開眼,看著對方。齊景楓加深了火熱的吻,手指扯著她的衣帶。
“別……”龔青嵐按住他作亂的手,鳳眼含春,微喘的說道:“她這時來尋我,定是有要事。”
齊景楓深吸口氣,平息心底的躁動,微啞的說道:“明日我帶你去看冰雕。”
龔青嵐看著他匆匆的走了,步伐不似往日那般穩重,亂了章法。
垂眼看著自己微亂的衣裳,微微嘆息,他都忘了給她整理。
喚著紅玉進來收惙一番,便請人進來。
李鳳姣進來,看著龔青嵐端莊的坐在太師椅上,鳳眼蘊含著菸絲,臉頰酡紅,紅唇微腫,便知方才發生了何事。輕咳一聲道:“我今日裡倒是不趕巧,壞了好事。”撫著肚子吃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