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恍然間,想起了什麼。忽而,伸手去揉她的腹部,看著她緊皺的眉,漸漸的舒展。便起身費力的爬出了山洞,尋找著乾柴和火石,順道摘了一些青澀的果子。
山裡下了一場大雨,地上的泥濘很溼,手中抱著東西,看不清腳下的路,忽而一滑,整個人滾落了下去,柴禾、果子散落了一地。
齊景楓爬起來,一一拾攏,抱著回了山洞。
龔青嵐呆呆的坐在石頭上,看著他一身狼狽,陡然拔高聲音說道:“你去哪了?”她以為他扔下她不管了!
心口有一瞬的恐慌和窒息。
“摘果子。”齊景楓扔下柴禾,將果子擦乾淨,遞給她:“山裡只有這些,你先墊墊肚子。”說罷,便用火石生活,一截半邊的竹筒,在山洞裡接滿了水,放在石頭壘的灶上燒水。
龔青嵐看著手中的果子,咬了一口,苦澀的味道,麻痺了她的舌尖,隨手就扔在地上:“太難吃了!”手一揮,石頭上的果子,盡數掃落在地上。
齊景楓眸子暗了一暗,緘默不語的把果子撿起來,放在一旁。待水煮開了,把另半邊竹筒燙乾淨,遞給她。
龔青嵐看著泛黑的竹筒,蹙緊了眉頭:“這麼髒,能喝麼?”看著齊景楓喝了一口,適才接過來,小口的喝下去。
興許是水質不乾淨,亦或是受了涼,龔青嵐上吐下瀉,整個人都神志不清的囈語。
齊景楓急的在石洞裡急行了幾步,決定把她背下山。
二人艱難的爬出山洞,齊景楓把她背在背上,滿頭大汗的揹著她下山。山道不好走,何況揹著一個人,更加艱難。
快到山下時,齊景楓渾身結了冰一樣冷,寒氣陣陣侵襲著背上的龔青嵐,將她凍醒。睜眼便看到他臉頰上的汗珠都結了冰霜,渾身披著一層白。
唇都被他咬破,都不肯撒手,堅持著揹她下山,看到了山腳下的農舍,才昏死了過去。
“嘭咚!”龔青嵐直直向後栽去,撞倒了藥架,瞬間從前世的回憶中抽離出來。眼角的溼潤,不知是淚水或是汗水。亦是兩者交織其中!
手臂忽而跳動幾下,龔青嵐抓著痙攣抽搐手臂。看著冰玉碗接滿了一碗血,通體猩紅,一陣頭暈目眩。渾身的熱氣彷彿被抽走,四肢發涼,軟軟的癱倒在地。
卡白的唇微微勾出一抹淺笑:這輩子,換我來守護你。
渾身發軟靠在藥架上,手上沒有多大的力氣,費力的拿過一旁的傷藥,敷在傷口,拿著紗布胡亂的包紮了一下。
簡單的幾個動作,費盡所有的力氣,緊繃的肌肉鬆懈下來。手臂內的傷口,彷彿撒了鹽水一般,鑽心蝕骨的疼,渾身沁出冷汗。
聽到裡頭的動靜,薄黎希與老者推門進來,看著頭髮被汗水浸溼,黏貼在臉上。烏黑如碳的青絲與慘白慘白的臉,強烈的對比,極像氣數將盡的人。
薄黎希心口忽而一緊,看著她來不及拉下的衣袖,潔白如藕的手臂上,蜿蜒的流下殷紅的血痕,刺得他雙目微痛。
“給我拿胭脂水粉來。”龔青嵐手臂依舊突突跳動,尖銳的痛覺,撕扯著她腦子裡的神經,幾乎要炸裂。
眼皮子越來越重,龔青嵐伸手掐了一把大腿,不許昏過去。
看著外面的夜色,心裡頭著急,他怕是要回府了。強打起精神,對著巴掌大的銅鏡,將粉紅的水粉塗抹在臉頰顴骨,卡白如紙的唇,塗上了口脂。擦乾淨額角的汗水,單手整理好衣裳,雙腿發軟的站起身,打算離開。
“等等。”老者看出她的不對勁,尋常人接一碗血,頂多缺血過多而體虛。她卻是格外的嚴重,連走路都是發軟,隨時都會倒下。
手指搭上她的脈搏,老者驀然睜圓了眼,驚愕道:“你……”
龔青嵐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我自出生血便有問題,智臻大師為我換過血,我的體質生血比旁人差。”她的一碗血,相當於常人的兩碗。
適才每次癸水過去,她都有三四天不能下床,需要大補血氣。
臨出門之際,龔青嵐滿目寒霜的看著薄黎希,勾唇一笑道:“你若食言,我定會叫你後悔!”
薄黎希抿緊了唇,看著她明明虛弱的走不到,卻依舊背脊挺直。喚來兩個丫鬟,將她送出去。
龔青嵐手被兩個丫鬟攙扶上,渾身便軟軟的掛在她們身上,任由他們將她送出府。
看到焦急守在門外的紅玉,龔青嵐吃力的說道:“快,將藥給我。”
紅玉立即從馬車上,將食盒拿下來,端出一碗湯藥,遞至龔青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