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左右無事,便出來走動,無意間走遠,迷了路。遠遠瞧見柳小姐與成小姐在亭閣,便想著尋你們問路。可我上來,成小姐墜樓,柳小姐不見了。接下來,就是大家所見到的一幕。”
柳傾娍錯愕的看著龔青嵐,不知怎得將她也牽扯在其中。緊了緊手中的繡帕,白著臉色說道:“喬少夫人說的什麼話,我方才與水兒在一起,什麼時候來了亭閣?”
“哦?錯看了?可我確實看見了你。”龔青嵐挑眉,淡淡的笑道:“就如你看到我將成冉推下去一般。”
這話飽含深意,彷彿是柳傾娍栽贓她。
柳傾娍變了臉色,未曾料到龔青嵐牙尖嘴利。手指泛白的攥著手中繡帕,美目盈滿了晶瑩的淚花:“齊少夫人,冉兒不過說我與齊少爺曾經是青梅竹馬,你便如此陷害我。你已經是齊少爺的妻,我雖門楣不高,卻斷然不會與人為妾。你為何就是不放心我?”
龔青嵐冷笑,她眼底的高傲,是不容許她為妾。可不代表她不會將她趕下齊少夫人的位置,取而代之。
不會為妾麼?
龔青嵐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柳小姐說笑了,你當年嫌棄夫君命不久矣,便是令擇良木而棲。當初夫君入不得你的眼,想來如今也是。我有何不放心你?”
“你——”柳傾娍面色煞白,眼底的怒火一閃而逝,委屈的垂淚:“齊少夫人,我與齊少爺斷然是不可能,你為何要如此詆譭於我?當年我離開燕北,也是迫不得已。”
龔青嵐諷刺的笑了笑,並不再接她的話茬,而是走到了成冉墜樓的地方。將下首看戲的朱巧慧喚上來,讓她背對著憑欄,忽而出手將她推下去。
“啊——”朱巧慧沒料到她會當著眾人的面,敢推她下去,嚇得閉上眼睛尖叫,雙手不斷的揮舞,彷彿一個即將要溺斃的人,企圖抓住救命的浮木。
龔青嵐伸手抓住她,看著她驚魂未定,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對眾人說道:“成小姐後腦著地,若是我推她,斷然是方才我與晉陽世子妃的位置。可為何我推她下去,她卻是沒有出聲呢?聽說成小姐嬌養著長大,連手指被針尖扎一下,都要掉半日眼淚。”
眾人被龔青嵐的話牽引,細細的琢磨,察覺其中的不對。倘若成冉如此吃不得痛,定是會掙扎尖叫。而這亭閣並沒有多高,墜下來,也不會當即昏過去……
“你們看,這個憑欄斷裂口齊整,像是被利器一刀切割。若是人撞斷,斷裂口會參差不齊。”說罷,龔青嵐拿著一根斷裂的憑欄,給侍衛用手摺斷,有許多木刺。“我初來晉陽王府,對府中不熟悉,如何在這之前佈置好一切?隨後將成小姐引來此處?若我要滅口,不會愚蠢的找離前廳不足百米的亭閣吧?”
眾人心中全都明鏡兒一樣,看著面無人色的晉陽世子妃,隨即睨了眼呆楞住的柳傾娍,肖夫人出來說道:“齊少夫人自進府便被丫頭領到淥水亭,隨後世子妃將人領到前廳,中間一刻都不曾耽擱。後來我便聽到老夫人勸齊少夫人儘早上身生個大胖小子,我尋思著手裡頭有個方子,便叫齊少夫人與我一道去了老二院子,沒有找著方子,便去了前廳。前後不過幾刻鐘,應該不會是齊少夫人。”
眾人的注意力,被幾刻鐘吸引。
幾刻鐘,足夠做這些事兒。
肖夫人名面上是為了幫助龔青嵐開解,可話裡卻又提供著她有時辰佈置的嫌疑。
龔青嵐斂眸,她早已瞧出肖夫人的不安好心。整個前廳的人,無一人上前來問候搭訕,她忽而過來,且提供給她生子的藥方,太過詭異。
倘若她不曾生疑出來,怕是此刻出事的則是那襁褓裡的嬰孩了。
“齊少夫人,倘若你不能證明清白,我們將你交給成國公府。”晉陽王妃穿著端莊矜貴,眸子裡有道一閃而逝的冷芒。
“王妃可以為成小姐請府醫檢查。”龔青嵐睨了眼依舊躺在地上,無人打算為她請大夫的成冉,淡淡的說道:“這樣下去,成小姐怕是要流血而亡。即使我是兇手,怕是晉陽王府也不好與成國公府交代才是。”
晉陽王妃笑道:“倒是我疏忽了。”轉身吩咐人去請大夫。
眾人安靜的等著大夫,龔青嵐倚欄而坐,神色從容淡定。
一旁恢復過來的朱巧慧見此,恨不得扒了龔青嵐的皮。上次她篤定是龔青嵐設局,使她們幾個鬧翻。
如今,她便邀她來王府,特地讓她見著柳傾娍,看她會如何做。若是忍著,日久便會與齊大少爺心生間隙。若是質問齊大少,恐怕得擔上妒婦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