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無望兮。坎其擊鼓,宛丘之下。無冬無夏,值其鷺羽。。。。。。”
如果說前面那“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是等人時順口唱出來迎賓的歌,那麼那句“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無望兮”又是什麼意思呢?
洵有情兮,而無望兮——我誠然傾心戀慕,卻不敢存有奢望。
難不成,原主她也有什麼難言之隱?
正當沈采采凝神細思的時候,殿外忽然傳來通稟聲——
“皇上駕到”
“晉王駕到”
沈采采慌忙間甚至都顧不得吐槽皇帝來的不合時宜,只能趕忙把自己身前的那張宣紙揉成一團給丟到香爐裡去。香爐裡的火光因為風和紙片的緣故跟著盛了起來,隨即又漸漸的暗了下去,只有火星仍舊一閃一閃。
香爐裡那沉水香也被燒得厲害,濃重乾燥的香氣就像是一陣的熱風直接撲面而來,差點沒把人嗆到。
沈采采忙不迭的合上香爐的蓋子,指尖都被那蓋子燙得微紅。不過,她還是動作極快的站起身來,故作無事的迎了上去。
當然,她心裡還是忍不住罵了皇帝幾句:真是臭不要臉!昨天借酒裝瘋的動手動腳,現在居然還有臉自己跑上門!哦,還帶了個弟弟——也不怕汙染了人家未成年!
沈采采滿肚子的腹誹,可當著外人時卻也不好崩人設,只盈盈與皇帝一禮:“見過陛下。”
皇帝上前幾步,欲要伸手扶她:“不必多禮。”
然而,就在皇帝抬步上前的同時,沈采采卻是順勢往後退了幾步,有意無意的避開了皇帝那伸過來的手。
皇帝的手落在半空中,頓了頓,然後方才收了回來。他鳳眸極沉,神色深深卻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只有那握著晉王的手跟著緊了緊。
沈采采站在那裡,只當什麼也沒發生。她在宮裡待了這麼許多天,還有皇帝這個古代逼王作為學習模範,看上去還是很有點樣子的。她與皇帝點了點頭,看著竟還有幾分關心模樣:“陛下可要用茶?”
皇帝沉默片刻,然後才跟著頷首,拉了晉王一同在上首坐下。
沈采采便轉頭吩咐清墨去端茶,自己則是跟著上前坐下,順嘴去問晉王:“你今日怎麼也來了?”晉王畢竟是男孩兒,現在年紀尚小,還是要聽大學士講課學習的,每日裡功課也多得很,平時這個時候也多是在溫書或是做功課。
晉王眨了下眼,轉頭就賣了親哥:“皇兄拉我來的。”
沈采采忍不住斜了皇帝一眼。
皇帝端坐在正中,神色不動,仍舊淡漠沉靜,好像什麼也沒聽見,端凝的好似一尊神像。
於是,晉王再接再厲,又湊上來,用大家都可以聽見的聲音來和沈采采說“悄悄話”——“皇兄說他惹你生氣了,讓我來幫他說幾句話呢。。。。。。”
這一下,皇帝再繃不住臉,不甚自在的咳嗽了兩聲,抬起手把亂竄的晉王又給拉回位置上,擠出兩個字來:“坐好。”
沈采采目光在這兩兄弟的臉上一轉,那滿肚子的氣不知怎麼的又去了不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正好清墨端著茶上來了,沈采采便從茶盤裡接了茶盞,把那張溫熱的普洱茶遞給皇帝,那碗新沏的碧螺春遞給晉王,自己則是端了一杯玫瑰花蜜茶喝著。
不過,她喝茶時瞧了眼皇帝這臉色,倒是又有些想笑:“看陛下這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惹你生氣了呢。”
皇帝正接了茶,低頭喝茶,聽到沈采采這話,他險些又嗆出來,好在他素是端肅,此時也能端著茶盞掩了掩面上的神色,厚著臉皮轉口問道:“你不生氣了?”
沈采采瞪他一眼,想起昨日的事以及夢中的事情,她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複雜的。要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可若說真氣好像又發不出火來。。。。。。
想了片刻,沈采采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陛下昨日究竟為何要如此。”
皇帝聞言,終於找著了甩鍋的機會,立時便毫不猶豫的把鍋甩給了孫宗田:“昨日朕與孫卿說事,正好去歲說了要賞他幾壇御酒,索性便陪他喝了幾杯。他也是酒後胡言慣了,多說了幾句。朕喝得有些暈頭,就信了他的鬼話。。。。。。”
沈采采沒有說話,皇帝便厚著臉皮湊過去,貼著沈采采的耳邊,低聲認錯道:“好了,這回是我錯了,下回一定不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