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箱,向外走去。
又看了巫瞳一眼,楚子苓終究邁步,與他擦肩而過。
目視兩人尋了甲衣,遮住血汙,匆匆離去。巫瞳轉過身,走進了已經空無一人的房間。屋內還瀰漫著血腥,以及淡淡的,屬於那女子的藥香。
財帛、錦緞灑了滿地,還有些印上了血漬,顯然沒被人看在眼裡。而巫瞳的目光,落在了一件隨意丟棄在地的錦衣上。
赭色面料,三色雲紋,燦燦金線勾勒出了舒展意氣,猶如乘風歸去的鳥兒,掀起了漫天祥雲。這是父親留給他的乘雲錦,他也曾送給巫苓,想讓她憑此離開自己。
而現在,那女子振翅而飛,根本無需這身錦衣。
巫瞳笑了,含笑撿起了那衣衫,脫去自己暗色的巫衫,把它披在了身上。藍瞳,又怎配丹赭?然而此刻,他的心卻如衣上捲雲,乘風而起,直入九霄!
邁出了屋門,邁過了庭院,巫瞳穿著那絢爛錦衣,向著來處走去。眼前,烈日如火,灼他雙目;耳邊,鳥鳴喈喈,有鳳盤旋。
他的黃鳥,可飛出了牢籠?
狹道中的人,比來時多了不少,個個行色匆匆,一臉惶恐。看來那藍眼巫者說的不差,楚王怕是殞命了。如此一來,更要抓緊時間!派人守在小院外,十有八|九是為了看住巫苓,好用她殉葬,很快就會有人發現小院中的屍體。屆時宮門四閉,再想出去就難了!
然而如何憂慮,田恆的步伐也沉穩不亂。抱著藤箱的手,穩穩當當,就如抱著什麼稀世珍寶。更難得的,跟在他身後的巫苓,也沒有失態,兩人就這麼一路穿過院牆,回到了牛車旁。眼看就能登車,前面突然有兵士叫住了兩人。
“止步,爾等搬的什麼?”
楚子苓的心一下就繃緊了,明明只有兩步,便能抵達牛車,逃出宮去,難道要功虧一簣嗎?
然而下一刻,一個聲音就叫住了那人:“都什麼時候了,還管宮婢作甚?速速入宮!”
那聲音,有些耳熟。楚子苓微微抬頭,就見一蓄鬚的男子帶著兵士,快步向內宮走去。那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