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宇文允“哼”了一聲,伸手揉亂了她的頭髮。
若當時高緯不殺高長恭,面對此戰,高長恭任帥,必然將原本透露給呂姵的佈防重新換過,可如今……這佈防一切照舊,將士疏懶,作戰力還遠比三年前弱了許多。十月深秋,周國輕鬆撬開平陽城大門,直逼晉州。
而此時,高緯卻被早知道宇文允他們戰略計劃的蕭逢憐拐到了天池打獵。
再次感謝家中多餘女人於一年前盡散,宇文允帶著呂姵、沈辰、青山、文娘等人,在戰事初起,戰報傳送至天山之前,便趕去投奔了周國皇帝宇文邕御駕親征的軍隊,後受宇文邕指令,去了楊堅所領的右三軍下,單獨領了一軍。
楊堅見他、呂姵還有沈辰三人一併過來報道,那臉色真是一會兒一變,煞是好看,最後卻只道了三個字:“都很好!”
呂姵一臉厚顏:“那主人可要保證我們一直都好喲。”
楊堅穿著鎧甲,一個瀟灑的甩袖動作卻甩的稀里嘩啦的,只得掩飾般“哼”了一聲,冷冷道:“戰場無情,誰也不敢給你打這個包票。”說完,鼻孔朝天,徑直而去。
宇文允咳了咳,板住笑臉,伸指點了點她:“楊堅性子最是陰森,他雖現在沒有什麼一定要殺我們的理由,但我們在他麾下,還是得小心為重,雖不求化干戈為玉帛,但最好息事寧人,大局為重。”
沈辰同宇文允向來唱對臺,這次也難得認可地點了點頭。
這些道理她當然懂,呂姵輕嘆一聲,頷首應了:“我只是想著他之前天天想殺我們,有點氣不過……不過宇文允……憑我淺薄的……”看一眼沈辰,清了清嗓子,換了說辭,“憑我淺薄的預知能力,我這位前主人,能解決還是儘早解決掉吧……”
宇文允見她神色鄭重,握住她手,柔聲安撫道:“我知道,即使你不說,這件事我也會去做。哪兒有平白被他殺了這麼久,不回過去殺殺他的道理?”他覷向沈辰,眸光一亮,“小子,以後就派你時不時去嚇嚇他,如何?”
沈辰的眼睛射出把把小刀,恨不得將宇文允給剮了。
呂姵在一邊掩住嘴笑。
她五官本就生得大氣,此時穿著鎧甲,倒是格外英俊瀟灑,隻眼波中偶爾盪出些嫵媚,卻更添誘惑勾人。宇文允同沈辰一時看的怔了,倒是沈辰先臉紅,背過身大步走了。宇文允一把拉過懵懵的呂姵,將唇印在她唇上,生氣地輾轉兩下,再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在這軍營裡不許再亂笑了!”
呂姵先是傻傻的“哦”了一聲,待回過神來,又拉住宇文允袖子:“那我一見你就笑,可怎麼辦才好。”
宇文允不禁失笑,罵了一句:“機靈不死你。”
呂姵吃吃地笑,由他牽著回自己營帳去了。
再說蕭逢憐同高緯,由方薄雲伴駕,在天池狩獵。
晉州告急的急報,八百里加急飛馬送來,從早到晚連報三次,每一次都由方薄雲擋了。最後那次,運送的信使都快急哭了,他接過軍報,卻是神色淡淡:“邊境小小交兵,實乃正常,陛下同淑妃正在興頭上,誰敢掃興?”
次日凌晨之時,天色擦亮,信使又至,報平陽失陷,方薄雲才大步走去皇帝大帳外跪下,呈報軍務。高緯昨天從早到晚都在酣戰,此時起床火起,兼之蕭逢憐在旁委屈道:“陛下昨日明明說要獵得白狐,待入冬後給妾身作一身最美的華服,昨日沒獵著,皇上哄妾身說今日,可如今……”
“朕今日一定給你獵得白狐!”高緯見她神色悽然,淚滴泫然欲落,想著自己上次對不住她後,她常常便是如此不開心的模樣,連自己說要給她皇后做,她也依舊難展笑顏。如今難得她有所求,自己怎能不滿足?
“方薄雲,你傳令下去,讓他們先竭力應對,待朕為淑妃獵得白狐,再御駕親征,必將平陽重新奪回。”
帳外的方薄雲,聽到此言,唇角緩緩勾出一個比冰更寒的笑來。
十日之後,高緯帶領北齊主力軍八萬,向平陽開拔。當時,周國注意力都放在晉州之上,平陽只留下精兵一萬,由大將軍梁士彥守城。高緯命北齊軍隊晝夜不停攻打平陽,城牆盡毀,齊、週二軍開始貼身肉搏,可梁士彥到底善用人心,周軍將士無不以一敵百,城中百姓有感於周國軍隊治軍嚴謹,也大有投效之意,連婦女也參與到了對城牆的修築中來。齊軍力竭,又開始挖地道攻城,將士本可再度趁虛而入,誰料蕭逢憐拉住高緯,說是要他陪她去平陽城外看一處名勝古蹟,高緯便以士兵疲乏為由,下令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