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看不到後背。那個少女眼裡含笑,幾縷長髮滑下來搭在身側,伸出的那根纖纖食指,離畫裡的小人兒腦袋不足半寸。
畫中的少女猛一看就是顧默默,可仔細看卻又似乎是不同的人。牛大壯伸出食指,和畫中少女食指相抵,他眼裡似悲似喜的看向顧默默。
“娘子”
顧默默這時才發現,她無意中,把前世的自己融進了畫裡。
第52章 上門
從寶雞到京城的路上; 楊秋娘和程氏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楊秋娘從程氏嘴裡知道了顧默默善妒; 不許牛大壯親近妾侍。知道牛大壯的妾侍都是正五品的官家小姐; 楊秋娘更覺得京城來對了,怎麼著也能沾光給承祖娶房好媳婦。
程氏從楊秋娘嘴裡知道了,顧默默潑辣彪悍,不孝父母; 越發覺得自己請人請對了。只要有兩位長輩在; 多少都能勾起將軍的情意,到時候小姐再溫婉體貼……
兩邊各有打算; 卻和諧親熱的不行。
等到了京城; 看到那樣溫婉秀麗的官家小姐; 衝自己屈膝口稱太爺、奶奶。牛三旺和楊秋娘簡直樂的找不到北。
張婉兒不知為什麼,直覺不喜歡這一家三口:牛三旺看似樸實卻總覺得不夠厚道;楊秋娘一臉熱情; 卻總覺得黃鼠狼給雞拜年;那個少年更是目光閃爍; 總覺得鬼鬼祟祟。
是的; 幾年前顧默默的那頓收拾; 和這幾年家裡處處不如人的光景; 讓牛承祖從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霸王; 變成敏感多疑的陰晦性子。
又過一年張婉兒已經十七,為了自己的前程,她不得不忍下性子,和這幾個人虛與委蛇。好在有程氏招呼,張婉兒只要在院裡碰到時禮節到位就行; 也因此她現在極少出屋。倒是讓楊秋娘羨慕:官家小姐就是不一樣,她一定要給牛承祖找個一樣溫婉賢惠的。
二月十二花朝節是百花生日,這一天牛大壯恰好下了前夜的差在家。他讓程光去租馬車,準備帶顧默默和蛋蛋,去郊外踏青遊玩挖薺菜。
屋裡顧默默給蛋蛋,換上細布的薄棉衣棉褲。為了方便牛大壯也換上,農人愛穿的夾衣夾褲,用布巾裹頭。顧默默則是家常豆綠色柿蒂紋上襦,綠色下裙,頰邊晃著一對小小的銀耳墜,頭髮用撒花布巾紮成墜馬髻。
牛大壯抱起蛋蛋,笑著說:“娘子這樣真好看。”
“娘最好看。”蛋蛋也認真的點頭。
顧默默笑著親了一口兒子:“蛋蛋也好看。”
牛大壯看了羨慕正打算耍賴,屋外傳來冷嫂子的聲音:“將軍、大娘,外邊來了幾個人,自稱是將軍的妾侍和爹孃。”
屋裡氣氛一滯,牛大壯渾身都散發出冷氣。
顧默默拍拍他:“嚇到孩子了。”
牛大壯收起冷氣歉然一笑,看向懷裡的孩子:“兒子不怕。”
蛋蛋淡定的擺擺屁股,示意自己要下來:“不怕。”顧默默拉著蛋蛋,開始檢查出門要帶的東西:“夫君去吧,妾身和孩子等你回來。”
牛大壯卻轉身坐下喝茶:“不急稍等一會,今天出門踏青人多,讓門口聚些愛看熱鬧的鄰里才好動手。”
花大郎領著花娘子和三個孩子,收拾一新準備出門郊遊踏青,就看到將軍家門外站著幾個陌生人。其中三個的裝扮明顯和氣質不符,看著尷尬。
“你們這是找誰?”花大郎客氣的問道。
楊秋娘扯扯身上張婉兒給置辦的綢褙子,用彆扭的京腔笑著答話:“我們是牛大壯的爹孃,幾年不見兒孫有些想念,故此來京裡探望。”
花大郎和花娘子稀奇的相視一眼:這就是那黑心肝的爹和後孃,然後又去看那穿綢袍的少年,這就是才十二歲就敢謀財害命的二房兒子?
牛承祖這幾年沒少受人白眼奚落,對別人的目光特別敏感。他發現花家人稀奇的打量自己,免不了低頭,卻又陰狠的從眼角瞥人。
花大郎自然發現了,不由挑起一邊眉毛:還真不是什麼好種子。
楊秋娘沒發現這裡邊的眉眼官司,笑著說:“大壯一向孝順,我們做爹孃的雖然思念兒孫,卻也不忍心讓他帶著蛋蛋返鄉,耽誤前程,所以自己來看望。”
這就是楊秋娘的打算,先給牛大壯戴高帽子,看能不能壓住他,讓他不好反水。
“這是?”隔壁的胡娘子也帶著孩子準備去踏青。
花大郎愛看熱鬧,搶先笑著說:“這是將軍的爹孃,從鄉下來看兒孫。”
胡娘子恍然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