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那三個明顯的外地人。花大郎則喊別家鄰里來看稀奇
“張嬸,來看將軍的爹孃。”
不一會,牛大壯門口聚集了好些看稀奇的人。不說程氏和張婉兒的尷尬,只說牛三旺被指指點點,還冷的天就直冒汗,牛承祖更是恨不能把頭埋到胸裡,就是楊秋娘臉上的笑容,也乾的掉渣。
“看,那個是將軍的爹。”
“嘖嘖,真看不出來。”
“那個是二房的兒子。”人群裡沒人沒有搭理這三個人,只有竊竊私語。
這情形看起來不對,楊秋娘知道牛三旺指不住,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乾笑搭腔:“以往我們做長輩的不在,有勞各位高鄰照應我家大兒。”
“噗哈哈哈”人群發出噴笑聲。
“哈哈哈,我今兒才知道什麼叫人不可貌相,真會說話。”
“嘻嘻,就是不做人事。”
楊秋娘有心和人計較,可是都是竊竊私語,也弄不清那一句是誰說的,只能暗自忍氣。
不對勁有問題,不說程氏,就是一向沒什麼心眼的張婉兒也發現了 。
“嘖嘖,這當爹的看著普通……嘖嘖”
“咦~你來晚了,沒聽見剛才那當後孃的說話,那叫一個嘴巧。”
在眾目睽睽之下,牛家三個人就是最頑強的楊秋娘,也開始如同針扎般的渾身難受。她索性準備上前拍門,也是巧,不等她揚手拍到門環,門開了。
牛大壯沒什麼表情的看向楊秋娘高揚的手,看得楊秋娘訕訕的收回去。
“你們怎麼來了?”牛大壯還是一幅面無表情的樣子。
張婉兒覺得有些腿軟,程氏看見小姐微微發顫連忙扶住,悄聲說:“小姐情形不對咱們快走。”
說完不等張婉兒反應扶著她,悄悄分開人群走了。
頂銀衚衕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面無表情的將軍,平常牛大壯總是一幅和氣的笑臉待人,難免有些錯愕。還別說面無表情的牛大壯,還真像人們印象裡的將軍。
楊秋娘倒自然很多,畢竟牛大壯沒當兵前,在家整天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她扯起笑臉說:“大壯離家多年,爹孃想你來看看。”
“現在看到了,你們走吧。”
楊秋娘噎了一下,扯扯牛三旺笑著說:“我跟你爹幾千里路來,難道連頓熱乎飯都沒有,兒啊,你可不能有了媳婦忘了娘。”
牛大壯麵無表情的看著牛三旺說“我娘在我八歲的時候就過世了。”
牛大壯身形隨了陳家人很高大,他從上向下俯視,讓牛三旺本能的瑟瑟一下。
楊秋娘覺察到牛三旺的瑟瑟,忍不住氣結,沒見過老子怕兒子的!她扯出帕子哭訴:“我也知道我是後孃,就算把心掏出來,人家也嫌不甜,可你爹,承祖跟你總是親的……”
不等她演完,牛大壯冷冷地打斷:“逼的我娘子吃糠咽麩皮的爹?把我兒子一腳踢進渭河的弟弟?”
頂銀衚衕圍觀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覷,還有這一茬?恭人可沒說過她被逼得吃糠咽麩皮的事。
楊秋娘拉過牛承祖,讓他跪下磕頭,牛承祖自小沒拿牛大壯當過哥哥,可是這幾年的窮日子讓他明白很多事。他忍者陰鬱的怨氣,雙膝跪地:
“大哥以前弟弟不懂事,現在長大了都改了。”
楊秋娘討好的笑道:“孩子小時候,誰沒犯過混,你不也把娘推倒過,害承祖早產。”
頂銀衚衕的人瞪大眼睛,不是說,是足月的奸生子,陷害將軍的嗎?
牛大壯麵無表情地說:“要不要本將去宮裡請個御醫,來給牛承祖把把脈,看他是不足月的早產兒,還是足月的奸生子?”
“誰是奸生子?把脈就把脈誰怕?明明就是你故意推的想害死我!”奸生子是個什麼出身,那是進不了家門,被萬人嗤笑的物件。牛承祖氣憤的不行,大聲叫囂。
“不、不、不,不用!”楊秋娘捂住牛承祖的嘴,一疊聲說完,才發現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連忙補救“咱們什麼人家,怎麼敢勞動皇帝老子的御醫。”
牛承祖如遭雷擊目瞪口呆,他娘一直跟他說,是牛大壯想害死他,故意推倒她害他早產,所以他一直隱隱約約的敵視牛大壯,原來自己的身世竟是奸生子這麼不堪?
那他娘說是陳寶珠仗著家裡有錢,拆散了她和他爹也是假的?實情是別人說的,她娘先是嫌他爹窮,死了男人看他爹日子富裕又來勾搭!牛承祖覺得自己的心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