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當今天下,實際上卻是趙漳在操控。
李錦然只這麼一說,趙灝很快便明白過來。他常年跟朝中大臣往來,那些蒙冤大臣有些曾與他關係要好。他曾在朝堂之上為其求情,卻被父皇嚴厲駁回。想到趙漳的勢力,他眼中隱隱透著擔憂,趙漳如今這樣強大,這太子的位子他能順利搶過來嗎?
錦衣堂的門從裡面被開啟,李錦然與趙灝兩人都向牆角靠了過去。那茶客左顧右盼了片刻,才又走了出來。待茶客走出巷子口時,他們二人又跟了上去。從這裡到長陽城的保安街,要穿過一片茂密蔥鬱的樹林,樹林地右側是一條湍流不急的河道。那茶客似是焦急趕路,來到河邊洗了把臉。
李錦然看著不遠處河邊的茶客,轉過頭問趙灝:“你的暗衛還在附近嗎?”趙灝點了點頭,卻不知她為何忽然這樣問。還不待他問出口,李錦然又道:“殺了他!今日他見了我們的面貌,以後認出你是二殿下,會後患無窮。”
他有些猶豫,以他目前的實力來說遠遠小於趙漳,在這時候動了趙漳身邊的人,難免會惹禍上身。他皺了皺眉,卻不肯有所動作。李錦然自是知道他所顧忌的,又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這般猶豫,難道要等到趙漳坐擁天下時再後悔嗎?”
最後一句話猛然點醒了趙灝,他兩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個響亮的口哨。那茶客立刻警惕地站了起來,抽出腰間佩戴的鐵劍。趙灝的暗衛動作十分迅速,只在李錦然眨眼的片刻,已有十來個暗衛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將茶客團團圍住。
那茶客面色大變,拿著劍與暗衛廝殺了起來。茶客有些身手,今天來的若是幾個山中毛賊,怕早已死於他的劍下,可惜他面對的是暗衛。很快的,那茶客似是發現眼前的這些人並不好對付,右手向上揚起。李錦然立刻驚道:“砍了他的手!”
話方落下,一個暗衛一劍下去,將茶客的右手生生砍了下去,茶客痛得大叫一聲。李錦然這時已被茶客發現,索性也不再藏在樹後,向茶客走了過去。趙灝自是跟了上去,見斷了的右手上有一隻還未來得及點燃的爆竹。倘若這個爆竹被茶客點燃,就要驚動這附近趙漳的人。他回過頭深深看了一眼裡李錦然,暗道:好一個觀察細微的女人。
當下他不敢再讓茶客活下去,那茶客已斷了一隻胳膊,身上傷痕累累,再無力氣與暗衛搏鬥。趙灝拿過暗衛的劍,毫不猶豫地朝他心口刺了進去。那茶客臨死前瞪大了眼睛看向趙灝,死後仍未閉上。趙灝被這雙眼睛盯得心裡發憷,丟下手中的劍轉過了身,吩咐道:“扔進河裡。”
李錦然立刻打斷:“別急,讓我檢查一下。”李錦然走上前,將手伸向茶客的衣袖裡,並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又摸了摸那茶客的後背。趙灝見她這般有些不解,又想到方才爆竹一事,便什麼也未說,只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此時李錦然卻停了動作,忽然想到什麼,走到方才那茶客在河邊洗臉的位置,低著頭看了陣,見有一處有被翻動的痕跡。看來那茶客在回程時已發現有人跟蹤,只可惜他動作太慢,又這樣輕敵,否則他早些點燃爆竹召集附近趙漳的人,必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他想要藏著的東西也不會落入她的手中。她抿著嘴笑了笑,將那一處的土壤挖開,將用絲綢包裹好的東西取了出來。才又走到趙灝身邊,對他身後的暗衛道:“在他身上綁幾塊石頭,再丟下去。”
趙灝不禁又多看了兩眼李錦然,她做事可謂滴水不漏,將茶客綁上石頭再丟下水中,那屍身必不會隨水沖走,趙漳就是想找屍首怕也無處可尋。他哈哈大笑,一揮衣袖,只留下兩個暗衛處理茶客的屍首,他便與李錦然又往前走去。
進入樹林深處時,李錦然絲綢開啟,見是兩本書,她隨手開啟翻了翻,嘴角噙著一抹笑,又將書遞給趙灝。趙灝也笑了出來,嘆道:“真是天助我也。”
那書其實是一本賬簿,詳細記載出入過錦衣堂的人,密密麻麻的關係網,錯綜複雜的官員調動。趙灝注意到,那些用硃砂圈起來的名字,絕大部分都是已被打入大牢的。只還有幾個現如今還安然無恙,李錦然笑道:“硃砂標記的大臣,定然不願與趙漳為伍,正是你收買他們的好時候。”
趙灝揚眉笑道:“此計甚好。”
李錦然伸手指了指賬簿上一個名字,又道:“他必須除掉。”
趙灝看了眼名字,王毅。他思了片刻,並不記得認識這樣一個人。只是這名字的標記方式也有些奇怪,既非硃砂圈記,也非濃墨畫橫。他問道:“這人是誰?”
李錦然笑道:“錦衣堂表面上的掌櫃。”想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