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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的手勁又加重了三分力道,李錦然只覺呼吸不上來,連連咳嗽。丫鬟從衣袖中拿出一把小刀,將刀面貼在她的臉上:“我要一刀一刀地割下去,直到讓你容顏盡毀鮮血流盡!”
丫鬟被刺傷的眼睛有鮮血滲出,流成血淚,看上去猙獰無比。刀面折射出她血淚的眼睛,暗黑一沉,迅速將手中刀子翻轉過來,在李錦然的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李錦然只覺臉上傳來陣陣疼痛,因被她死死地掐住,便連疼也喊不出口。丫鬟見此十分興奮,欲再劃上一刀。門在此時卻被人忽然開啟來,丫鬟朝門口望去,當下一驚,再不敢浪費時間折磨李錦然,揚聲說道:“要怪就怪你生得太美麗,偏還是三殿下的人,四殿下的命令我不得不聽。”說罷此話,揚起小刀就朝李錦然心口刺去。
趙灝眼疾手快,毫不猶豫地將腰間所掛的佩劍拔出擲向丫鬟的脖頸處。那丫鬟不過眨眼間便人頭落地,睜大了雙眼看向趙灝,那一隻流血的眼睛顯得血淋空洞,然身體還維持著刺殺李錦然的動作。李錦然嚇得大叫了一聲,臉色變得異常慘白。只覺腳底發軟,眼看著就要倒了下去,幸而腰間一雙有力的手及時攬住了她。她面無血色地看著趙灝,撐著最後一口氣道:“此人非趙翰之人,她在說謊……”再也支援不住,昏了過去。
趙灝將她攔腰抱起放置床榻,見她臉上一道血淋淋的刀痕,眼色變得複雜起來,卻也只是一瞬間便又恢復了常態。他雙擊了手掌三下,門外有人低首進來。他沉著聲吩咐來人將丫鬟的屍身處理好,便走了出去。
從李錦然的屋裡出來,他回到自己的別院。別院此刻已有來人等候多時。那人身穿玄色闊袖蟒袍,沉著臉飲茶。見趙灝來他站了起來,卻並未像往常那般笑意相迎。
“可是在怪我未將李錦然照顧好?”趙灝自顧自地為自己沏了杯茶,端在手中正要品嚐。
“二殿下何出此言,要怪便怪我妹妹命不好。”張蔚然冷聲道。
趙灝見張蔚然十分不悅,嘆道:“我怎知錦然會為了趙澈連自己的命都不要,若是知道她有心護著趙澈,我怎會……”
張蔚然猛地站了起來,將茶盞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你知道我並非為此而來。”張蔚然看著平淡如常的趙灝,心中更是氣憤。當日李府浣衣房失火,又有紫鵑親自作證她去了浣衣房,他內心焦躁不安,生怕她一去無回。後來知道李錦然去了趙澈的府上學習茶藝,他的心才落下,方與趙灝二人合謀策劃趙澈一事。得知趙澈在長陽另有落腳處,且隨身的侍衛並不多,便欲下手殺之,卻自始至終並不知曉李錦然也在那個宅子裡。趙澈救過李錦然的命,憑李錦然的性子,必然也會捨身相救。倘若他知道李錦然也在,必會阻止趙灝這次的行動。他憤怒地看著趙灝:“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也在那裡!”
趙灝見他因生氣而發紅的眼睛,知此時若不給他一個合理的交代,也許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也就到此結束了。他想了想,說道:“實不相瞞,我喜歡李錦然。”
張蔚然十分驚訝:“什麼?”
趙灝面色誠懇地說道:“李錦然這樣優秀,喜歡她的人必不會只有我。你我都知,趙澈曾救過李錦然的命,可這不足以成為他多日去李府的原因。想他在未遇到李錦然時,李府之地從不踏足,而現在……”
張蔚然皺著眉問道:“莫非他也喜歡錦然?”
趙灝面色凝重,微微地點了點頭,又道:“現在事情變得複雜起來,若是錦然不喜歡趙澈便罷。可她一旦喜歡趙澈,將來成為趙澈的妃子,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趙灝此話說的極為委婉,張蔚然卻聽得完全明白。若是李錦然嫁給趙澈,就算此時他張蔚然能勸得動趙灝對趙澈留下一條命在,可一旦趙澈病逝,李錦然與她的孩子日子必然不會好過。思及此,張蔚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趙灝見他面露困惑之色,說道:“你對我沒有告訴你李錦然在那宅子裡的一事耿耿於懷,你又怎知趙澈是否有意留下李錦然在宅子裡,只為能掩人耳目呢?”
張蔚然的腳步微微後退兩步,有些不解地說道:“他既然救了李錦然的命,又怎會讓她陷入危險境地?”
趙灝冷笑了兩聲,反問道:“身在皇家,能有幾個是懷了真心待人的。同樣都是皇子,何以皇祖母偏疼愛他一個。為什麼李錦然好巧不巧,偏就在我們要動手的時候出現在宅子裡。趙澈既知道我要取他的性命,為何獨獨留下李錦然一人在宅子裡?你可知那夜最先進去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