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安睡,就想隨意散步,來到涼亭就看見他們親密相擁的場景。她是真的有些怕,怕趙翰經不住美人的誘惑而毀了她的大計。
“什麼夢,可願跟我說說?”趙翰攏了攏她垂至耳畔的發,語氣輕柔地說道。
想到那個噩夢,李錦然的淚水忽地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抓住趙翰的衣衫,哽咽地說道:“我夢見母親死了,錦繡含淚離開了我,就連蘭芝……蘭芝也不要我了。”
趙翰見她面色蒼白、雙肩輕顫,眼裡所有的光華都沉了下去。他將她攬入懷中,有些不忍她意志消沉的模樣,嘆道:“明日我與你一起去周府,將錦繡接回來可好?”
李錦然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淚水早已將他的衣衫打溼。趙翰也知她不願讓錦繡回來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李錦然雖捨不得這個妹妹,卻也不會打破她的大局。她要將周氏與周荷二人以自己的力量去剷除。明明是一介女人,卻揹負這樣重的包袱。若是他,怕是早已支撐不住了吧。不知怎的他忽生憐惜,又道:“不如將你母親接回李府,讓她回家陪著你可好?”
李錦然再次搖了搖頭:“有衛相替母親問診,對母親只有好處。何況周氏與周荷二人一日不除,母親就一日不能回來。”
趙翰再次嘆了一聲,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第一次面對女人他詞窮,只好握住她的手,卻感到她手心裡細汗密佈,想來真怕極了。他牽著她向梅苑的方向走去。曲徑通幽處滿是芬芳的鮮花,蝴蝶翩翩起舞。明明美極了的風景,李錦然卻一直低頭不語。趙翰將她失落的樣子盡收眼底,說道:“你且不必難過,待周荷進了監牢,周良垮臺,周氏的日子便也到了頭。你與母親、錦繡便能一家團聚。相信我,這天不會等多久的。”
趙翰的話深深地觸動了李錦然。他很少用這種不帶目的的口吻與她說話。不可否認,趙翰確實明白李錦然心中最想要的是什麼。若是沒有那些相互利用,或許她也會如那些女人一樣愛上他的吧。只可惜生在這樣的世家,又能有幾分真情實意呢。
到了梅苑口,趙翰似是對她極為不放心,又叫了蘭芝陪她。此時天色漸晚,他不宜在梅苑久留,只好起身告辭。
待趙翰走後,李錦然坐在凳子上傻傻地發著呆。蘭芝見她這般模樣,知道她這是想錦繡與大夫人了。她想了想,將衣袖裡的信拿出來遞給了李錦然。李錦然接過信,上面的字跡再熟悉不過,嘴角終於露出了幾抹笑容,心道錦繡終於長大了,知道在周府給她寫信報平安。可這信是如何送到蘭芝手上的,李錦然有些疑惑。不待她問出口,蘭芝便開口說道:“多虧了三殿下,不知他是從何處得知錦繡小姐在周府的,竟買通了錦繡小姐身邊的丫鬟銀鈴。這銀鈴隔三岔五地便會將錦繡小姐的信送到我的手上。所以小姐你放心便是,錦繡小姐在周府被人好生照顧著呢。”
為什麼又是趙澈,李錦然微微有些失神。他救了她數次已無以為報,可她卻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他不僅沒有因此疏離她,反而暗中給她幫助。她不禁喃喃地說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好。”
蘭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姐,他不是對誰都這麼好的。”
“此話怎講?”李錦然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就好比咱倆受傷那一回,同樣都是昏迷不醒,我由他的侍衛照料,而他對你卻是不眠不休地整日守在床榻邊啊。行醫給我包紮傷口時,多次向我問起你跟二殿下的關係。我守口如瓶一字未曾向他透露,可我看得出,行醫是想你跟他在一起的。”蘭芝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麼,又道,“小姐,無論你跟誰在一起,只要你高興就好。但我總覺得二殿下心思太重,四殿下之前又與太多女人有染,就只有三殿下我最中意。只可惜他是個病秧子,不然我一定站在他那邊的……”
什麼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的,好像所有的男人都圍著她轉一樣。若是讓蘭芝知道,她跟趙灝、趙翰二人走的這樣近不過都是互相利用,她會不會驚訝到下巴掉在地上。被蘭芝這麼一攪和,她心裡的陰霾散去不少。見蘭芝興趣高昂,分析得頭頭是道,只抿著嘴輕笑著並不多作解釋。
蘭芝見她心情好了不少,才將提著的心放下。
夜色已深,外面傳來關院門的聲音,知道這是紫鵑離了梅苑去往琉璃閣。蘭芝的臉色沉了下去,道:“小姐,這紫鵑你如何處置?”
在蘭芝面前,李錦然從未有過半分遮掩。提及紫鵑,她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但更多的是悲痛:“如今她是二夫人的人,我怎好隨意處置。”
蘭芝知李錦然與紫鵑曾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