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戈眸光森冷,捏住箱子蓋的手情不自禁地狠狠攥緊,一張英俊的臉更是冷得像淬了寒冰一般。他驀然回首,望向蘇碧安靜沉睡的側顏更是覺得諷刺。
所謂的愛,原來早已是過去。
一瞬間,凌戈的神色就冷了下來,先前溫柔靜謐的氣氛悄然無蹤。
他看著蘇碧,手指一鬆,木頭箱子蓋“砰”地一聲就落了下來,重重地打在箱子上,發出了一聲悶響。他挑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塊絲巾,動作輕柔地擦拭著指尖,拂去灰塵,但是腳下的步伐卻沒了先前的輕緩和剋制。
一步一步的鞋底板叩擊在木頭地板上,像是鼓點一般節奏感十足地敲擊在人的心理,讓蘇碧的心忍不住狠狠地提到了心口。
凌戈輕撥出一口氣,落坐在床頭,立時軟軟的床榻就凹陷下去一部分,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跟隨著晃動了幾分。眼見那沉睡之人的呼吸多了幾分凌亂,凌戈的眸子更顯幽深,似深情又似柔情地開口,“既然你這麼好,讓我怎麼能忍心放手?”
邊說著,他輕輕挑起垂落在蘇碧臉上的一縷髮絲,將頭髮挽在了她的耳後,動作輕柔地像是綿綿低語的情人一般。但是語氣間流露出來的幾分深沉之意,卻是讓人不寒而慄。
蘇碧的呼吸驀然加重,不知道這人突然間又犯了什麼瘋,卻恍然感覺床榻突然一輕,凌戈竟然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重新站了起來,隋意悠閒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袖口,就舉步向著門外走去,就如同來時一樣的悄然無聲。
霎時間,蘇碧的心頭迷霧重重。眼見對方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外,她驟然開口,啞聲問道:“那場車禍,你希望我回來嗎?”
她的雙眸湛然盯著他的後背,清醒地像是一絲睡意也沒有。
聽到這話,凌戈的腳步一頓,卻是沒有回頭。他握著門邊的手停留了許久,忽然間輕笑了起來,就連背影也有些顫動,“當然希望——”
他的語氣莞爾,輕笑幽深,“——否則遊戲怎麼繼續呢?”
蘇碧:你大爺的!
凌戈說完,就關門離去。
離開蘇家時,他竟是大大方方地透過走廊和樓梯,鞋底叩擊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彷彿是一點也不擔心被人聽到。他的神色更是悠閒愜意,像是逛花園一般在蘇家的走廊裡慢悠悠地前進,一邊隨意停下腳步,欣賞著擺飾和牆上的油畫,一臉都是輕鬆愉悅的表情。
正當他走到一扇雕花厚重的大門口時,突然這扇門被推開,蘇爸身著睡袍,一臉肅穆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凌戈挑了挑眉,倒是毫不驚訝,反而誇張了動作,恭敬有禮地對他行了一個紳士的問安禮。
一見這個動作,蘇爸當下面沉如水,一雙鋒芒內斂的眸子緊緊地盯在他的身上。“進來一談?”
蘇爸警惕又小心的神色,不由讓凌戈心情大好。他輕快著腳步向書房的門口,點頭應道:“有何不可?”
“我們可是好久沒有敘舊了,蘇先生。”凌戈笑容深邃,嗓音低磁,眸光驀然隱晦幽深,“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懷念。”
蘇爸的臉色一沉,如臨大敵。
第20章 攻略黑化病嬌(八)
書房內,隔著一道書桌,蘇爸和凌戈分坐兩端,但彼此的神色迥然不同。
蘇爸神情鄭重,正襟危坐在書桌後眼神複雜地打量著對面之人。凌戈卻是格外悠閒從容,一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說不出的流光溢彩,深邃多情,端是揣著一派泰然自若的愜意姿態,任由對方緊盯著自己。
許久,蘇爸才方始開口說:“你想做什麼?”
聽到這話,凌戈不由輕笑一聲,忽然說道:“我想做什麼?蘇先生,你這話倒是問錯人了,不如去問問您的乖女兒想要做什麼。”
這個遊戲一開始的發起者就不是他,那麼這話自然也不該來問他,最終何時結束卻也不能由得她一個人決定。
這樣想著,凌戈臉上的笑意更甚。反觀蘇爸,一雙銳利的眸子始終虎視眈眈地盯在他的臉上,看到他滿含深意的笑容更是覺得諷刺。
蘇爸十分清楚蘇碧對凌戈的迷戀,看著她將一顆心全都遺落在凌戈的身上,不是沒有痛心疾首過,更不是沒有好言相勸過,最終卻在女兒執拗堅定的目光面前敗下陣來。
然而,作為一個深愛女兒的父親,作為一個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他從頭到尾都知道怎麼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的女兒。
所以,那場車禍前,他曾經找凌戈見過一面。而今天,他依然會挺身而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