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脫掉,光著膀子洗。
“咦?好生奇怪!”江寒夜上上下下將自己打量個遍,“我身上應該是有許多的傷痕才對,怎麼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血漬被洗掉之後,江寒夜才吃驚的發現他身上既沒有傷痕,又沒有瘀青,面板光滑如初,若不是地上的血衣,他甚至要懷疑自己是否是在夢中了。
“為什麼會這樣?”江寒夜看著自己的身體,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周伯韜的力氣不小,光是那拳,就足夠在江寒夜的胸口留下一個深深的瘀痕,可現在他的胸口不光沒有瘀痕,竟然連痛感都沒有了,呼吸也是十分的自然平順。
既然想不通,江寒夜索性不想了,他將院子打掃乾淨,便緩緩的轉身回房。現在他疲憊極了,只想一覺睡個夠,睡他個三天三夜都不嫌煩。
“罷了,萬般皆是命,不管明天會發生什麼,我現在都無法預知和改變,還不如好好睡一覺呢。”江寒夜躺在床上,閉著眼想道。
這一夜了無夢痕,他竟是睡得無比香甜,而且一覺睡到大天亮都沒人來敲他的門,起床之後,他先是打掃庭院,然後便靜靜地坐在院子裡等待著,等著來自師門的懲戒。
左等右等,那些上晨課的人都已經去吃早飯了,閱微院的大門依舊是靜悄悄的沒人敲門,江寒夜心裡越發的奇怪了:“難道說衛師兄沒去找師傅和師兄們?還是說他們正在商議如何處置我?”就這樣胡思亂想之間,一個上午便過去了。
江寒夜實在是呆不住了,他便索性出了院子,四處溜達著,今天他是夜香也沒倒,馬桶也沒去刷,然而出來之後,這裡似乎與往常沒什麼不同。忙碌的人們依舊忙碌著,空閒的人們閒在的喝茶聊天,一切一如往昔。
江寒夜在外面轉了一圈,甚至還到街面上去逛了逛,逛了一圈回來之後,又一屁股坐在閱微院大門口,託著腮發呆,回憶著昨夜發生的事情,又假想著即將會發生的事。
“江寒夜!”忽然間九師兄的聲音如炸雷一般響起,嚇的江寒夜險些栽了跟頭。
“九師兄……”江寒夜站起來,正想對昨夜的事辯解一句,畢竟是對方先挑起事端,也是對方先下殺手的,就算是死,江寒夜也要為自己辯個清白。
可是九師兄似乎沒有給江寒夜辯解的機會,他滿面怒容,急匆匆的走到江寒夜身邊,先將腦袋往大門內探了探,似乎是在找什麼人,然後便一把提起江寒夜,惡聲惡氣的問道:“我來問你,你衛師兄和周師兄呢?”
江寒夜一愣,九師兄為什麼會這樣問?他是故意的嗎?
“愣什麼神?我問你話呢!你那兩個師兄今天早晨沒去做晨課,害得我被師叔罵了!”九師兄頗有些氣憤的說道,“他們兩個還在睡覺?”
江寒夜木然的搖搖頭,他不清楚九師兄為何會這麼問,難道衛長平沒去找他?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們倆了。”江寒夜說道,他其實沒有說謊,只是沒把事實的全部說出來而已。
“昨晚什麼時候?”九師兄追問道。
“不記得了,我是在睡夢中被他們兩個驚醒的,後來衛師兄就出了閱微院大門。一直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他們……”江寒夜見九師兄這副樣子,心裡忐忑之餘又漸漸有些確信,衛長平至少沒見過九師兄。
聽到江寒夜所言,九師兄皺眉看他一眼,似乎是將信將疑,然而又似乎沒有什麼理由去懷疑他,便揹著手轉身嘆氣離開了,走了沒兩步又回過頭瞪著江寒夜道:“你今日裡是不是沒去刷馬桶?知道你的師兄們都被臭成什麼樣了麼?”
江寒夜下意識的回答道:“是,不過不是有僕從麼?”
“你……”九師兄被江寒夜這麼一頂撞,氣的說不出話來,不過此刻他可沒心思去懲罰江寒夜,更何況人家也沒說錯,“你給我放老實點!”說罷便甩著袖子離開了。
“怎麼回事?衛長平沒去找他?那他去哪裡了?難不成是回家了?不能吧?”江寒夜目送九師兄離開,心裡卻一個勁的犯嘀咕。
江寒夜就這麼坐在門口,下午的時候,一群與他年紀相差無幾的玄服少年有說有笑的結伴走過閱微院門口,往五星堂走去了,其中有幾個人江寒夜是認識的,那便是那日在飯堂圍攏在衛、週二人身邊的人,應該是同門師兄弟吧。
“難道除了晨課,他們下午還要練武麼?”江寒夜無甚事做,心裡頭又一直惴惴不安,便索性跟著這群少年一同往五星堂走去,這一路上居然也沒誰去問他是誰,既然能呆在這內城,自然也就是萬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