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江寒夜你在做什麼?”岑若秋只覺得胸前一陣悶痛,她吃痛不過,惱怒不已,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指著江寒夜就問道。
可她說完這話就立刻後悔了,因為眼前的江寒夜臉上全被黑煙繚繞著,就如同剛才對陣血蝠王一般模樣,這令她心中覺得恐慌不已。
岑若秋並非是貪生怕死之輩,相反,在對陣血蝠王那樣的強敵的時候,她表現出了一個武者的素養,堅強,勇敢,並且機智。其實在江寒夜摔落到這地穴中之前,她與血蝠王已經周旋了一段時間,雖然這段時間中,血蝠王有貓玩耗子的心態存在著,但是她的機智也起到了足夠的作用。
可是此時此刻,就算是岑若秋,面對眼前這樣的江寒夜,也禁不住感覺到有一股徹骨的恐懼從心底最深處蔓延開來,她吃驚的看著江寒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寒夜的身上已經漸漸全被黑煙籠罩起來,他頭頂囟門處開始泛起白霧,黑煙白霧交錯將他籠罩,使得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詭異。
其實此刻江寒夜正在潛意識中與那個人對抗著。
“還給我!”那悠遠而飄渺的聲音冷冷說道。
“還你什麼?”江寒夜在潛意識中問道。
“還我!”那聲音繼續道。
江寒夜就在這聲音的引導下,一步步朝那血海深處走去,他好像是能漂浮在水面上行走一般。就在他茫茫然的走著的時候,忽然間靈魂深處打個冷顫,他想起了洛日說的話:“一定要回頭。”
江寒夜從來不知道,轉身回頭這樣一個看似簡單流暢的動作做起來竟然是那麼難。他的身軀是僵硬的,他的脖子彷彿是老樹生根一般,動也動不了。
“呵!”那聲音又來了,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這魂魄不錯,這軀殼也不錯,若是能為我所用,定會……”
“休想!”江寒夜聽他這話,便斷然道,“我是心是我自己的,我的身更是我自己的,誰也休想佔用,你,更不能!”
“哦?小子,你可知我是誰?”那聲音聽到江寒夜那話,先是一怔,後來便輕笑著問道。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記住,你我若能和平相處,你便可以呆在我這裡,否則的話,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江寒夜憤怒道。
在吼出這一句話後,江寒夜倏地轉過身,一步步朝著漫無邊際的血海邊緣走去,他走的極為艱難,但是就算是一寸,他也要遠離那聲音。
岑若秋眼看著江寒夜身上的黑氣一點點散去,而她所能感受到的冰冷和恐懼也在一點點的消散著,終於,江寒夜恢復了常態,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怎樣?”江寒夜看到站在對面的岑若秋,沙啞著嗓音問道。
“你呢?”岑若秋問道,“你怎樣?”
“我蠻好。”江寒夜露出個十分勉強的微笑,而實際上他現在感覺自己虛弱極了,似乎隨時都會倒地不起。
岑若秋咬住嘴唇,她起初是驚駭,後來是感激,因為她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能夠活動自如了,只是由於江寒夜給她的衝擊太大,導致她胸口依舊氣悶,不過那不算什麼,稍微運功調息一下即可。
“謝謝你。”岑若秋道。
江寒夜笑著搖了搖頭,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岑若秋嚇壞了,慌忙撲上去搖晃他,不過當她撲過來後才發現,江寒夜竟然是打著勻稱的鼾聲進入了深睡當中,這是真氣虛脫的表現。
岑若秋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待著,她要等江寒夜醒來,然後帶他出去。
“無論你身上藏匿了什麼,無論你究竟是什麼,謝謝你。”岑若秋對熟睡中的江寒夜說道。
這一覺睡的真叫一個香甜,江寒夜打個哈欠伸個懶腰,翻身坐起,並用手扶著後腰,這地上可不平坦,這一覺睡來,竟把他給咯的腰痠背痛。
醒來之後,江寒夜發現身上蓋著一件女式的長衫,是岑若秋的外衣,原來在他入睡之後,岑若秋怕他著涼,特地脫下來給他蓋上的。
此刻岑若秋大概也是太累了,她背靠著巖壁,蜷縮著身子也陷入了酣睡當中。
江寒夜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將那長衫輕輕蓋回岑若秋的身上,卻不料這樣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給弄醒了。
“抱歉。”江寒夜滿是愧疚的說道。
“啊,你醒了?”岑若秋有幾分驚訝,她的眼角還掛著睡意。看看身上的長衫,岑若秋的心中湧入一股暖流,這感覺很奇怪,是她這一生都沒感受到過的。
“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