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動作快,他顯然沒聽江寒夜的話留在車子那裡,否則也就不會看到眼前這一幕了。
“他被鱷魚吃掉了。”江寒夜道。
“啊??”兔子精眼圈紅了,雖然他的眼睛本來就是紅色的,“這可怎麼辦?據我所知這死耗子家裡還有個年幼的崽兒要養活呢……關鍵是現在怎麼辦?我們該怎麼過河?這馬鷹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駕馭的……”
江寒夜皺著眉頭,他盯著河面,那裡的水波漸漸平息下來,要不是河面上漂浮的口袋,他幾乎就要認為這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我們始終都是要過河的,不行就飛過去!”姬遠性子急躁,握著那魔杖對大家說道。
“不行!”闞蒼月搖頭道,“那太耗費體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有兔子精在場的緣故,有些話他們不好說的太明白,人類在妖界無論是馭物飛行還是戰鬥,消耗精氣神的速度都極快,大概是在人間的四五倍左右,而本身馭物飛行就是極其耗費精神體力的活動,在這樣的世界裡,他們的每一分真氣都是寶貴的,自然是不能隨意揮霍了。
“這不行那不行,到底要怎麼辦?”姬遠低吼道。
“不要著急,我們想想辦法!”岑若秋說道,“天無絕人之路。”
“這……”兔子精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還不得賠的傾家蕩產呢……”
江寒夜心裡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這老鼠精是為了他們才死在鱷魚的嘴裡的,他從懷裡掏出一袋銀餅子,遞給兔子精說道:“老鼠兄的事,我們很抱歉。既然他家裡有個年幼的兒子,那麼這些就留著給那孩子做生活費吧,剩下的就給老鼠兄辦喪事,再多的就給你做辛苦費了。”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那兔子精接過那錢袋子,眼睛立刻就亮了,他一抹鼻涕眼淚,點頭說道:“唉,好心人,雖然我不知道這錢夠不夠……不過如果不夠的話,我就自己添上好了,畢竟我跟他也算是老搭檔了。”兔子精站起來,望著前面那如血一般的河水對江寒夜說道:“不過有件事我很抱歉,這河我不過了,今天一出門就碰上這事兒,太不吉利了,我要回家了。”
雖然賣酒的錢不少,但是比起他手裡的口袋來,那錢顯然就微不足道了,這兔子精也不是多仗義的主兒。
雖然眼見兔子精退縮,江寒夜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因為他們的本意就不是衝酒來的,因此他也沒做挽留,只是說道:“這樣也好,免得多出些無謂的傷害。不過我這朋友嗜酒如命,我們還是想去跑一趟,不知道你那朋友會否把酒給我們?”
兔子精擦了擦鼻涕說道:“會是會,不過你們不怕死麼?”
“呵呵。”江寒夜呵呵笑著,沒有回答。
見江寒夜這表情,那兔子精也知道了,人家藝高人膽大麼。
“你們就去吧,過了紅河,別走峽谷,就沿著河岸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底是一座山壁,很高的,你們就在那山壁前往右拐,過一道坎就是一個平坡,那裡有一座池州城的後門,我跟我朋友每次都是在那裡交易的,你們到時候就說是我的手下,把酒錢給他就行了,不要太多,一個銀餅子足夠了。”兔子精說到錢的時候,有些逡巡,江寒夜於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又從懷裡掏出幾個銀餅子塞給他。
“這是我們的酒錢,多謝店老闆了。”江寒夜抱拳道。
“好人呢!”這兔子精平日裡被人看不起,被呼來喝去的,除了車把式還會有幾個妖精夜叉對他如此尊重呢?因此江寒夜這麼一尊稱他,他立刻就感激涕零了。
“那店家你就回去吧,我們自己想辦法過去。”姬遠也說道。
“如此,就別過了。”兔子精也抱拳告辭,他轉身就拉著那韁繩,把馬鷹和車子往回攆去,雖然老鼠精死了,但是人家吃飯的傢伙什必須得還給他兒子不是麼。
兔子精走後,江寒夜等人就開始合計究竟該怎麼過河了,江寒夜說道:“老規矩,還是我先過去,沒事的時候你們再來。”
“怎麼每次都是你先?是不是瞧不起我?”姬遠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小子,別忘了我做了你幾年的師兄,就算你現在突飛猛進了,在經驗技巧方面還是不如我的。”
“是。”江寒夜微笑著看向姬遠,“所以你有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保護整個隊伍周全。”
聽到江寒夜這麼說,姬遠心裡稍稍有些痛快了,心裡痛快他也就沒必要繼續扯皮了。
“我先去,蒼月姑娘你在我後面,萬一有難纏的傢伙出現,一切就都靠你了。”江寒夜對闞蒼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