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所在了:釋真與那些人一樣,動作遲緩,眼神略顯呆滯,記憶力也出現了明顯的下降。
闞蒼山當初把那些活著的行屍都趕到了須彌山,他的目的是想讓這些人能夠有多一些的生還機會,可沒想到當這機會真的來臨時,卻又有另外一個嚴峻的問題出現了:嚴寒,普通人根本難以抵禦的嚴寒。
釋真雖然跟以前比有些呆笨了,但是總算還正常,他將江寒夜引到方丈室,並且看了茶,兩個人就這麼對坐著,好長時間都沒說話。
“釋真師兄,你可知道在此之前你身上發生的事麼?”江寒夜在心中思忖很久才開口問道。
“我身上發生的事?”釋真有些茫然的看著江寒夜,看樣子他已經是完全不記得了。
“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江寒夜又問道。
“三天前。”釋真說道,“好像是吧,我也不太記得了,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悠長的夢,這個夢做的很累,醒來之後渾身都疲倦的很,現在還腰痠背疼呢。”他苦笑著說道。
“那麼寺廟裡的其他師傅呢?”江寒夜道,“他們也是這樣說的麼?”
“說來也怪,大家都是這麼說的,雖然夢很模糊,但是情景卻都差不多,還有就是,我們的寺廟裡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變成這個樣子,而且還多了那麼多的陌生人……江師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為什麼會一直追問我關於夢境的事?”釋真總算是想明白一點了。
江寒夜其實沒有把釋真的話聽的太進耳,說來說去就一個問題,那就是釋真失憶了,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在變成行屍時候的事。
“江師弟,江師弟?”釋真見江寒夜愣神,便開口喚道,“你怎麼了?”
“沒有,其實你知不知道,在你睡覺的時候是發生了一些事的。”江寒夜道。
“什麼事?”釋真一愣,他隱約感覺到江寒夜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可是卻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行屍。”江寒夜道,他不忍心再看到釋真一臉茫然的樣子,索性把行屍瘟疫整個事件從頭到尾對他說了一遍。
“什……什麼?”釋真吃驚的看著江寒夜,根本就不敢相信他說的話,“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有些泛白。”江寒夜道。
釋真的面色確實很蒼白,不獨他一個,他的所有師兄弟們也都是這樣。
“我……”釋真啞然,“你的意思是這裡死了很多人,可是為什麼我沒見到屍體呢?”
“因為在離開這裡之前,我們幾個已經把屍體都處理掉了,否則過不了多久他們又會變成新的行屍。”江寒夜道,“我這一次特地過來,就是想要看看你們都恢復的怎樣了。”
“是麼……”釋真有些失魂落魄,他似乎無法接受自己曾經成為行屍。
“釋真師兄。”江寒夜道,“你自己有沒有感覺身體哪裡不舒服?”
“說起這個,我倒是確實覺得很不舒服,頭腦昏昏沉沉,起初以為是生病,可是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別的症狀。還有就是我不覺得餓,醒來兩三天了,只吃過一頓飯,而且還是一小碗。”釋真說道,“你覺得這個跟行屍有關麼?”
江寒夜點點頭:“雖然不知確切答案,但是我個人認為是有關聯的。”
釋真沉默了,大概是在消化江寒夜所說的這些事,過了很久他忽然想起什麼,有些誇張的抓住江寒夜的胳膊說道:“江師弟,你有沒有見過悟通大師?”
“有,事實上正是因為我先見到了他,還有釋然小師傅,所以才想著著急過來看看你們。”江寒夜道,“現在他們都在往血魔神宮的路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釋真看出江寒夜話語之外另有隱情,於是追問道:“江師弟,你就都說了吧,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他們由於鬼命的緣故,三魂七魄之中都少了一魂一魄,所以現在變得瘋瘋癲癲,與常人有所差別。”江寒夜道。
“僅此而已嗎?”釋真問道。
“目前來看就是這樣了,在血魔教中有一位神醫,我想請他幫幫忙想想辦法,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江寒夜回答道。
“什麼?去血魔教?不行,我信不過洛行雲啊!”釋真焦急的說道。
提到洛行雲,江寒夜忽然感到一陣難受,那種撕心裂肺一般的難過,失去父親的難過。
“如果你是怕這個,我想不用擔心了,因為洛行雲已經死了,死在了鬼命手裡。”江寒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