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一階暗醫,往上還有二階、三階一直到九階,這一整個漫長的過程都被稱作是初界階段,甚至連一個像模像樣的名字都沒有。
按照魅宏手札上所記載的,暗醫在除卻壺中世界不說的七界裡,算是十分古老十分隱蔽的一個職業,據說若是修煉到最後極致境界時,整個人會隨時變成那種暗影狀態:黑暗、模糊又透明,讓人防不勝防。然這樣一種古老職業修煉起來十分困難,其過程也是漫長的。正因如此,史上最厲害的暗醫也不過是到了身心合一階段而已,而魅宏本人修煉了幾千年,在死前也剛剛達到八階,按理說江寒夜道進度應該是很快的了,可惜這只是對別人來說,而他自己則認為此進度過慢。
魅宏曾跟江寒夜提起過關於醫治行屍瘟疫的事,要想真正做到治病救人,至少要修煉到四階,可他現在還只是一階,因此現階段對他來說夢修是特別重要的事,耽誤不得。可是這幾天由於闞蒼月的事,他的心思完全被打亂了,夢中的世界光怪陸離,光影晃動,十分不穩定,可想而知在那樣一個世界裡他會有怎樣的修煉了。
“醒醒!”岑若秋已經看著江寒夜將近半個時辰了,這半個時辰以來,江寒夜雖然是平躺在地上的,但是他的面孔十分扭曲,臉上到處都是汗水,可見夢似乎不太好,因此她決定叫醒他。
“啊!”江寒夜驚叫一聲,翻身坐起,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猶自在噩夢中游蕩著。
“你到底是怎麼了?”岑若秋皺眉看著他。
“沒什麼。”江寒夜爬起來,緩緩的搖了搖頭,靠牆站定,剛剛夢境裡不再是那美好的世界,而是到處橫屍,處處血泊,人吃人,妖食妖,殘忍而血腥,就在岑若秋把他從夢裡搖醒的時候,他正被兩個妖獸行屍捉住了大嚼特嚼。這夢更古怪的地方在於:江寒夜在夢境裡有各種真實的感受,開心,幸福,疼痛或者舒服,因此剛剛他一直沉浸在疼痛和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我們是夥伴,而且還是朋友,那麼多年的朋友了,你都不肯對我敞開心扉說一句實話麼?”岑若秋這下有些生氣了,她以前善解人意,而且不願意去強迫別人做什麼,可這一次似乎不同了,趁姬遠出去練功了,她索性問個明白:為什麼江寒夜這兩天都魂不守舍,到底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江寒夜沉默著,他不願意把不好的事情強加於別人,更多的時候他寧可自己來承擔某些痛苦。
“你倒是快說啊?”岑若秋真的有些惱火了,“你還是我認識的江寒夜嗎?為什麼有事寧可憋在心裡也不肯跟我們說?姬遠師兄曾經是你朝夕相處的二師兄,而我跟你算一算認識也有那麼多年了,難道我們兩個都還不值得你去信任嗎?”
“不是。”江寒夜忽然提高聲音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到底是怎樣?”岑若秋道。
“是啊,到底是怎樣?你倒是給我們一個痛快點的,別管是好是壞,早說總比晚說好。”姬遠這時候恰好回來了,他躲在門口偷偷把這兩個人的對話都聽到耳朵裡了,這傢伙就有這麼一個壞毛病,特別八卦,以前在萬劍山莊的時候就愛傳小道訊息,時常把一件很尋常的事弄的滿城風雨,不過那時候萬劍山莊人多,他有的去八卦,現在只剩下三個人了,沒想到他還是那麼愛八卦。
“好,我告訴你們。”江寒夜嘆息道,“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這件事還不是一定的事,只是個猜測而已,這兩天我也一直在考慮其可靠性。”江寒夜一五一十的把老烏龜所說的關於行屍的事告知他們。
一個兩個全都吃驚的張大嘴巴,他們眼睛裡複雜的眼神告訴江寒夜,無論是姬遠還是岑若秋,他們都相信那個掀起這反抗浪潮的人就是闞蒼月。
“你們也這麼認為嗎?”江寒夜盯著他們問道。
“說實話?”姬遠晃盪著走進來,坐到自己的鋪子上,小巴隨即跳到他肩頭蹲著,“我覺得是。”
“你呢?”江寒夜又看著岑若秋問道。
岑若秋和闞蒼月的關係有點類似江寒夜和洛日的關係,不過她們之間少了洛行雲這個紐帶,所以顯得不是那麼親密。她思量一下,斷然道:“我不覺得是,我認為就是。”
她的答案比姬遠更為肯定和直接,這讓江寒夜原本想要找安慰的那點企圖完全的破滅了。
“唉!”江寒夜嘆氣了。
“你嘆什麼氣?”姬遠道,“我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如果闞姑娘真的能夠做到領導一群行屍去跟滅神打,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不是麼?你要知道她當初離開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