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連能夠留下念想的屍體都消失……”拓跋雷火嘆道:“他會這樣瘋狂並不奇怪。”
陰月天蹲下身體,將自己的探察力場一層一層的重複鋪開,半晌之後才起身道:“地面上的腳印太多,很龐雜……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除了我和達倫,沒有尺碼大於四十碼的腳在這裡走過。”
狼一把抓住旁邊的女性進化者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進來後在這裡發現了什麼?”
那女性進化者皺了皺眉,看著抓著自己左乳的手冷聲道:“若是不想死的話,放開你的手。”
她雖然看出狼是最後接受拓跋雷火考核的五人中的一員,卻不代表她畏懼這個粗枝大葉的男人。
狼訕訕一笑,他對女性有種本能的尊重,絕不會太不講理。
正當他想為自己的‘失手’找個藉口的時候,一柄手術刀已將這女人眉心射穿。
陰月天冷聲看向女人身後的另一個女人:“回答他的問題。”
他已經微微睜開眼睛,被質問的女人只覺渾身發冷,那種冷,是深入靈魂的冰寒,彷彿自己立於開啟的地獄之門前面對黃泉之風洗禮一樣。
她瞬間就尿了。
這女人看了眼身前軟軟倒下的女屍,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們進來的時候……只,只看到地上和破碎的鏡子周邊的血液,還……還有洗漱池裡的一塊肉,其餘的什……什麼都沒有。”
她用力嚥了口唾沫,道:“我……我們是最先過來的,大概是在牆壁被破壞的半分鐘後。”
“半分鐘,”陰月天道:“半分鐘的時間,很多人都能夠如此迅速地將一具屍體收入到空間裝備中。若是現在沒有這麼多人圍觀倒還好說,只要仔細嗅一下每個人身上的血腥味即可,可惜眼前大多數人身上都已沾染了血腥味。”
狼道:“真是奇怪,誰他媽這麼無聊,居然做偷屍體這種事。”
陰月天道:“也許是和我一樣,存了研究這個琳達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的想法。”
拓跋雷火望著地上的死屍皺眉道:“陰……你殺人未免太隨便了點吧?”
他一點不掩飾自己的不快,無論出於本性,還是他本就是這裡的地主的原因,這男人都很難坐視別人在自己眼前殺人。
狼拍了他的肩膀道:“你個混球怎的現在變成正義使者了?特殊時期嘛!殺個把人算得了什麼?”
拓跋雷火對於這兩人輕視生命的行為顯然不敢苟同,他嘆息一聲,揮手道:“好了,都去睡吧,明天還有考核。”
將圍觀群眾們都揮退,拓跋雷火大踏步走到隔壁將紅髮男達倫拎出來,道:“這件事,聯合國僱傭軍團會給你一個解釋,你先去休息吧。”
達倫兩隻眼睛已變的血紅:“我憑什麼相信你!?”
拓跋雷火揚起頭,難以言明的豪邁和大氣散發出來:“就憑我是曾經的‘天魔惡’,拓跋雷火!”
達倫噤聲。
他深深地看了眼拓跋雷火和他身後的兩人,像是要將這三個男人的樣子永遠的記在心裡。
隨著達倫的離開,陰月天也轉身離去。
儘管這個拓跋雷火和狼的關係很好,但他已隱隱感覺到這人恐怕註定和自己不是一路……甚至和狼也不是一路。
終究,廁所間裡只剩下狼和拓跋雷火,後者嘆道:“真是敗壞了酒興,約翰,你也去休息吧,明天的考核沒有我的事,正好我藉著這個時間查清這件事。”
狼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得重重的在拓跋雷火肩上拍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靜無一人的廁所間,燈光紛亂的閃爍,一排排漆塗鋼板被巨力壓扁倒塌,連帶著坐便器的粉碎,將廁所間變得越發雜亂。
拓跋雷火的軍鞋慢慢的踏在地上,將破碎的陶瓷碾成粉末,一步一個腳印的來到被陰月天隨性射死的女人身旁。
他輕輕坐在了旁邊的臺階上,給自己點燃一根雪茄。
青煙,飄散。
拓跋雷火醜陋的臉盡顯蒼茫。
許久,不知是過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這個男人終於開口道:“我想再看看那個名冊。”
“哦呵呵呵,”
輕聲的女王笑從未知名的空間傳來,一雙關節粗大的手刺穿了拓跋雷火身旁的空氣,用力向兩邊一撐,空氣恍惚間被撐開一個裂縫,在黑乎乎的空間內,一條腿跨出,然後是整個人。
走出的人,樣子極為彪悍,看起來絕對就是傳說中的兄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