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出來,彼此都能明白隱藏的真諦。
拓跋雷火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他彷彿高燒了四十度的普通人,顫抖的像是一隻受了傷的貓咪。
他顫抖了許久,終究還是用力地推開狼,大聲道:“我不需要告訴你什麼!這五十多年來,沒有你我一樣過得很好!你……”
他吼出的話,彷彿用盡了力氣,無比虛弱的說出了最後幾個字:“你該走了。”
狼寬厚的唇張合幾下。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拓跋雷火:“你認真的?”
拓跋雷火彷彿連靈魂的力氣都用盡,黯然轉身道:“我是認真的。”
狼苦笑一下:“是麼……那,我走了。”
他轉身,彷徨著,離開了。
房門緊閉,便如拓跋雷火封閉的心。
這個連導彈都無法擊倒的男人,失足坐在了地上,背靠著門,仰望著漆黑房間中彷彿扭曲著笑的天花板。
門外,狼同樣失坐在地上,靠著門,兩眼無神。
拓跋雷火比約翰·卡夫曼更強大,若是連拓跋雷火都必須要投靠某個組織才能完成的事,約翰·卡夫曼即便知道,也無能為力。
約翰·卡夫曼,這個桀驁不馴豪邁不羈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
許久,他垂著的頭微微抬起,一直閉著的眼業已睜開。
他看到了一雙穿著黑色皮鞋的腳。
他伸出骨節粗大的手掌,然後有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他的,將這個男人拉起來。
狼看也沒看身邊的人,徑自走向樓梯。
後方有清脆的腳步聲亦步亦趨。
狼走出樓,後面的人跟出樓。
狼沿著環形山的邊緣走了半個小時,後面的人也跟了半個小時。
狼來到一眼望不到邊的雪地,突地發瘋一般狂亂的揮舞著利爪。
利爪上,血色光芒閃爍。
在這夜,若一輪綻放於地面的血色之月,一輪輪光滑綻放,將積厚的雪地切出道道又長又深的溝壑。
那血月綻放的一輪輪新月之光,捲起冰雪沖天,吹起狂風肆虐,化雪為刃,化風為刺,漫天紛飛。
利爪的擁有者似乎感覺這樣無法發洩胸中的煩悶,將利爪收入血肉,整個人高高躍起,一拳轟在地面!
冰雪攜裹著凍得映入子彈的碎石,向四周射出。
一拳,兩拳,三拳……
跪在地上的人,一拳接一拳的將地面轟擊出深坑,幾十拳下去,人已經在深達十五米寬約四十多米的深坑中。
立在深坑邊緣的男人,高挑,卻又顯得瘦削。
如子彈般的碎石有無數擊在他的身上,將黑色皮衣破開,將血肉撕裂。
幾分鐘過去,他已被擊成一個血人。
只是這人,依舊不動如山,雕像一般的屹立不倒。
一直到深坑中發洩完畢、呼呼喘息著的男人停下自己的拳,坑外的男人才一閃消失。
再次出現時,他已出現在跪伏著的男人身前。
白皙修長的手伸出。
坑中的男人,赤著的上身中,有汗水蒸騰成白汽飄升。
他勿須看他,便知道他的動作。
他將大手遞給他,再次被他拉起。
兩人對面而立,一個靜靜的看著對方,一個默默地垂著頭。
不知過了多久,修長瘦削的那個開口道:“發洩完了?”
他的聲音清亮,一點也不像之前被碎土幾乎打成篩子的人。
“是……”
略矮一些,卻更加強壯的那個開口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知道我就在山下,卻並不來見我。”
“他或許有苦衷,每個人都有苦衷。”
“可那並不是他不信任我的理由!”
“他不是不信任你,他只是不想把你拖下海。”
“我不在乎!我認可的男人,我都願意為之付出生命!”
“就像我?”
“就像你!”
“可是你知不知道,正因為你有這樣的態度,你認可的男人,更不願意將你帶入陷阱。”
一個抬起頭:“連你也這樣想?”
另一個微笑,微笑在他的臉上,第一次擁有了感情:“我不會,就是進入地獄,我也拖著你一起去。”
“哈哈哈!”大笑的男人仰天吼道:“這正是我追求的!兄弟,本就是甘心為彼此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