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緊忽松,許沫偶爾能發出救命的聲音,其他時候只能發出驚恐的唔唔聲。
最開始時,隔著門板,簡司曜聽不真切,但當第一聲“啊”字落入他的耳朵,他意識到門外的人有可能是許沫時,側耳傾聽,很快聽出不對勁。
第一個反應就是出門檢視,但輪椅沒在屋裡,他立刻按了床頭按鈴,護士和醫生會很快趕來檢視,但他心急如焚等不得,雙手撐著床下地。
雙腳剛一沾地就噗通一聲狠狠摔在地上,許沫唔唔掙扎的聲音透門而入,他從沒像此刻這樣痛恨過自己的無力。
試了幾次,腿上不能著力,根本沒辦法站起。
他咬牙,雙手摳地,朝門外爬去。
雙腿用不上力,只能上身和手肘用力,連爬的動作都那麼艱難。
他咬著牙爬到門前,欠起身子,開啟門,看到許沫身後站著一個壯漢,正一手卡著許沫的脖子,一手捂著她的嘴巴。
他厲聲怒吼:“放開她!”
那壯漢充耳不聞,鬆開了許沫的嘴巴,卻勒緊了許沫的脖子。
許沫看到努力向這邊爬行過來的簡司曜,恨不得自己在這一刻死掉。
他曾那麼驕傲,這一刻卻如此狼狽,她寧可眼睛瞎掉,也不願看到他這樣。
她抱住壯漢的胳膊,用力咬下去,壯漢吃痛松力,她瘋了一樣將壯漢推開,撲倒在簡司曜身邊,用力抱住他,放聲大哭。
壯漢一臉無措,扭頭朝身後看去。
他身後另一間病房的房門開啟,秦墨寒和袁金恩先後走出來。
見壯漢衝秦墨寒和袁金恩點頭示意後,轉身離去,許沫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秦墨寒:“為什麼?為什麼?!”
秦墨寒臉有愧色,“這是我和袁教授安排好的,我們再三檢視過司曜的檢查結果,沒有任何異常,我和袁教授懷疑司曜是心理障礙導致暫時失去行走能力,國外也有這樣的個案,病人經受精神刺激後,會在不知不覺中恢復如常,我們想賭一賭……對不起……”
方案是袁金恩提出來的,他曾反對過,但沒堅持到底,被說服了,但從房間內的監控器看到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時,他無地自容。
慚愧難當,但不後悔。
不試一試,總不死心。
每時每刻,他都在期待奇蹟。
許沫氣怒到發抖,但知道秦墨寒一片好意,不能苛責,只狠狠咬著自己的嘴唇,恨不得咬出血來。
簡司曜輕笑了聲,掰開她的牙齒,淡淡說:“權當是體驗了把現實版穿越封鎖線的匍匐前進,沒什麼打緊。”
許沫看著他,腦袋嗡嗡直響,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穿越封鎖線是簡司曜正在玩兒的遊戲,主人公一身迷彩,總在各種刁鑽封鎖下匍匐前進,只是玩兒遊戲時,主人公的動作多麼瀟灑,哪像他,回想剛剛一幕,她的心疼若斧劈針扎。
簡司曜笑著拍拍她的臉,“扶我回去。”
許沫如夢初醒,秦墨寒也過來幫忙,一起將他架回床上。
他掩飾的很好,但秦墨寒好歹也是學過兩年心理學的人,招呼許沫:“沫沫,我有事和你商量,你和我出來一下。”
許沫不放心的盯著簡司曜。
她現在哪兒都不想去,只想用力抱住他,抱很久很久,永遠不要分開才好。
秦墨寒不容分說,開門出去,站在門口等她。
許沫無奈,只能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簡司曜,戀戀不捨的出門。
門關上,簡司曜臉上淺淺的笑容逐漸消失,沉默了會兒,他自嘲的摸摸嘴角,雙掌用力捂住臉。
338我看起來很好騙?
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還是在最喜歡的女生面前。
他用無數個理由說服自己,他可以給許沫幸福,現實戳破他的幻想,卻如此簡單……她遇到危險時,他再沒辦法保護她。
他用力搓臉,又用力抓了幾把頭髮,自虐一樣將雙手的力氣全都發洩在自己的臉上和腦袋上,折騰出一身汗才覺得舒服了。
許沫推門進來時,他已經懶洋洋的倚靠在牆上玩遊戲,見她進來,抬眼懶懶的笑,“回來了,墨寒那小又和你嘀咕什麼?”
許沫見他笑容如常,來回撕扯的一顆心好過了些,也淺笑著走過去,坐在他身旁,“他說他聯絡上他同了,他說他同的祖父當年是出名的國醫聖手,他同盡得真傳,很厲害,既然西醫不行,我們就試試中醫,他說這次再不行,他就不攔我們了,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