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到現在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又叫少東和青竹叫到跟前來問了,少東說:“幸而弟妹在家,又知事體,及時的將爹送去醫館,不然還不知要鬧成哪樣。對了,為了給爹看病,我在掌櫃那裡還借了錢,所以還得讓娘拿些錢出來,我明天去還了。”
白氏聽說便開了箱籠給少東數了錢,又問了青竹一番事。青竹說:“我一個小孩子家家,今天到窯上去問,那裡人頗不把我當回事,所以明日大伯孃和大哥一道去了,大伯的事總不能這樣算了吧。雖然沒有鬧出人命已經是萬幸,但大伯以後連體力活也幹不了,總得賠償點損失。”
白氏點頭道:“是這麼個說法。但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說話的餘地,我看這事還得將你小叔叔一併請來了,再找幾個族中說得上話的人一併去了。才不會被人看不起。”
少東答應了。
這裡永柱躺在隔壁,也大約聽見了堂屋裡談話的內容,心下覺得淒涼。他還以為自己身強力壯,能夠再幹好幾年,多存點錢,哪知飛來橫禍,斷送了他所有的夢想和期待。他這一倒下了,家裡的事又該誰來擔著,少東想要自立門戶,少南還小,又在外面讀書,還有個年幼的女兒,又有外債沒有還清。舉目都是煩心事。不免又想老天爺你好狠的心,索性將我給打死了,也不用管這一攤子的爛事。
正在惆悵感傷時,明春端了熬好的藥來讓永柱服。
永柱起身喝了,又覺得那藥格外的苦。
明春心疼道:“爹老實憨厚了一輩子,這榔頭村哪個不說爹好呢。沒想到竟遭如此的禍事,老天爺不開眼,為何不去懲治那些惡人去。”
永柱嘆說:“合該是我命苦,好在你也出嫁了,不用在家裡跟著受苦。”
明春卻正色道:“爹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嫁了人就不是項家人了嗎?”
永柱道:“我現在是個沒用的廢人了,以後還得靠你們小輩來支撐著這個家,項家這一支不能就這麼倒了。”
鬧了半夜才漸漸的安靜下來,白氏讓明霞和青竹擠一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