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存在?更遑論吸取人精氣的妖怪,簡直荒謬!
只怕這肥婆是哪處山寨裡的女賊,專為謀財害命而來!
月白眼中的戒備之色越來越濃,一手已暗暗移到腰間,那裡藏著他防身用的軟劍。只待確認這可疑的肥婆是什麼來路,便要出手制服。
然而他的手放到了腰間,卻莫名地再也挪動不了,而後他眼前一黑,已經被那肥婆撲倒在床上。
木板床再度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背被磕得生疼,卻偏叫不出聲來。
“公子這是要解腰帶?莫心急,奴家這就為你代勞了!”肥婆嗲嗲地坐在他身上絮絮說著,便伸手到他腰間,粗魯地拉扯起他的腰帶。
月白的臉頓時漲紅了,他自幼養尊處優,即便身邊服侍自己更衣用膳的,都是以花為貌、以鳥為聲的婀娜美人,且平素身邊人對待自己無不恭敬謹慎……他哪曾試過被這麼嬌花一般地強壓著耍流氓?
——那該死的黃衫少年,以後可千萬別落到他手上,否則他定要對方好看!
就在他思緒瞬息變化時,耳邊聽到一聲笑,似乎是實在忍不下去而情不自禁發出的笑聲。
肥婆顯然也聽到了這聲笑,停下了動作,怒瞪著廟門口,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藏而不出?”
門口慢慢轉出一人,卻正是剛被月白在心中咒罵的黃衫少年,少年看著破廟中糾纏在一塊兒的二人,帶著戲謔的笑:“對不住,打攪二位,只是……我有點好奇,一隻公狐狸要怎麼吸取男人的精氣?”
公狐狸!哪裡有公的……狐狸?
月白順著少年的視線望過去,而後倒吸了口氣,對坐在自己身上的肥婆怒睜雙眼,怎麼也看不出對方哪裡像公的——這雖然胖了點,卻明顯是個人模人樣的女子……算哪門子的公狐狸!
他又將眼望向少年。這分明就是合夥演戲,休想用這種拙劣的套路欺騙他!
少年卻打了個哈欠,在月白的怒目中轉身朝外走:“瞧你們也算你情我願的……要不我還是回去休息吧,你們繼續?”
本露出幾許心虛的肥婆聞,神情頓時放鬆下來。而怎麼也出不了聲的月白索性閉目,決心若實在脫身不得,拼得魚死網破也絕不受辱。
卻不料少年忽地又頓住身形,朝閉緊雙眼的月白看了看,眼中戲謔之色更濃,隨後手中有一根繩索疾射而來。
月白只聽到身上的肥婆慘呼一聲,身上隨即一輕。他忙睜眼,發現肥婆已不見蹤影,地上多了只白狐左衝右突,卻死活掙不脫捆著自己的繩索,最後無力地癱倒在地。這麼看著也還是……辨不出公母。
黃衫少年緩步走近破廟,俯身一手提起了那白狐,輕笑:“等你多時,總算入甕。說說吧,你叫什麼?”
白狐掙扎了一通,卻仍脫不開少年的手,只得懨懨道:“胡白。”
“又是白……”少年聞皺眉,手裡將毛茸茸的狐狸一甩。
那胡白卻又掙扎了起來:“這位仙子,我修行近百年卻只會變肥婆——在這個講究飄逸、以瘦為美的朝代裡,我變來變去只會變肥婆,而且我還是隻公的……連到底是該去勾搭漢子,還是去勾搭妹子都不確定,我已經很絕望了好麼!仙子你自己也這麼不男不女的,就不能同病相憐、高抬貴手……”
它的話未說完,便已經被黃衫少年動作利索地甩進了一隻口袋中,下面的話也未能出口。
“鼻子倒是挺靈的。”少年紮緊袋口,哼了聲,望向仍癱在木板床上的月白。
那隻公狐狸的話,月白都聽到了。
仙……子?
他甚至都來不及驚訝狐狸會說話,眼中的怒意便是一滯,錯愕地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都忘記了自己此時扭頭向門口望的姿勢有多麼難受。
而後他覺得渾身一陣輕鬆,竟突然又能動彈了。
他猛地坐起身向屋內掃了圈,問道:“剛才那位肥……大嬸呢?居然能將一個大活人變走,換成一隻狐狸……好厲害的障眼法!”
這話音一落,少年便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什麼障眼法……想不到世上還有你這般頑固的傢伙,既然你認為是障眼法,那便算是吧。”
她的笑聲清脆爽朗,這般悅耳的笑聲又怎會是個少年郎發出的?
月白望向少年:“你……真是女子?”他這話問出來的同時,其實心中已有了答案。
少年,不,應該是少女。身著黃色男裝的少女,明明看著容貌普通,卻雙眸如點漆,在淡淡燈光下閃著流光,笑起來的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