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否能夠見到母親,母親在我心裡的印象,也不過就是一個涼薄的影子罷了。我真正在意的,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的眼中從來就沒有我。可是,我自小卻是把他當成英雄一樣在崇拜著。”
聽到這裡,陳延之的眼簾微挑,唇畔勾勒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去在乎他,等你有一天戰勝了他,自己做個英雄不就好了?”。
這樣嘲諷的語氣,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文書本來應該是非 常(炫…書…網)生氣的,然而不知為何,當他看到陳延之臉上那副莫明傷感的神情時,唇瓣動了動,他卻沒有再發出絲毫的聲音,卻是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也是,既然那個人不在乎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要去在乎他呢?想通了這一點,心頭如釋重負,他看著陳延之笑道:
“謝謝你”。少年的笑容優雅明亮,逆著光,彷彿就像是天使一般。卻見陳延之輕輕嗤了一聲,轉過身埋頭在一邊睡下了。 文書亦是沒有出聲,只是躺在了一旁歇著。
天色微亮,陳延之早已經醒了過來,看著在一旁睡的很熟的文書,那樣安靜的模樣就好像是個天使一般。眉目微蹙,他分外討厭這種感覺,在他回過神之前,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做了一個無比荒唐的動作,他俯身在少年的眉心處吻了一下,而後似被雷劈著一般迅速的回過身去,那時候的陳延之,幾乎可以算的上是落荒而逃。
日子仍就是這樣平淡無波,他繼續過著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繼續為著心中幾乎就要喧囂出的權欲猛獸而作戰,儘管偶爾也會想起那個少年,想起自己那天自己那個控制不住的吻而臉紅,然而他終於還是決定先把一切都忘記。一個人,如果先是連安生立命的資本都沒有,又談什麼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從未曾想過再一次的相逢會在這樣尷尬的情景之下,他被南派的那些個畜生按爬著身子弓在牆上,褲子被強迫性的褪下,彎成那麼屈辱的姿勢。其實本就是這樣的,只要長的好看,不論男女,在黑道這塊髒亂的土地上都會有這樣的一天。
既然再多的反抗亦是無效,他便索性放棄了掙扎,只是冷眼看著這些人,把他們的模樣都刻在腦子裡,總有一天,是的,總有一天,他會把這一切都給討回來的。 !
在他身後的男人的□聲分外的明顯,那人對另一個男人道:
“聽說男人的那裡比女人還緊,可千萬別把我的寶貝給夾斷了”。
留下週圍一眾的調笑聲。他本來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能夠承受,可是在面對這樣的屈辱之後,指甲全部嵌進肉裡,閉上眼睛,眼角終究是有液體滑過。
“你們在做什麼!” 忽然聽到一個清亮的男聲,帶著毀天滅地的怒意。他費力的轉過頭去,就看到了那天雨中遇到的那個少年,文書。那一刻他的心情竟然是異常的荒亂,羞辱,憤恨,他在想自己他為何會過來。
就見文書面不改色的對那一群人裡面的頭目道,
“放開他!” 聽到這樣的話,陳延之只覺得好笑。果然是天真啊,這小子雙手從來都沒有沾過血,怎麼會知道這一邦亡命之徒的狠厲?他本以為他一定也會被制住,這樣強出頭的後果無疑就是再多一個受害者罷了。然而。。。。。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一幫的小頭目卻是霎時的變了臉色,對著文書的態度恭敬的很:
“既然是殷家大少爺開口,這自然得給面子”
小頭目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腳道:
“今天就饒你一馬,以後千萬別被我看見!”
那一批人走了之後,陳延之扶著牆,身子卻是慢慢往下傾倒,有好一陣子,他都沒有回頭,直到那個少年的腳步聲走進。
“你還好嗎?”
是他。原來還沒有走嗎?陳延之轉過頭去,雙眸死死的盯著文書道:
“你怎麼還不走?是想留下看我的笑話嗎?”
幼獸受過傷之後總會變的張牙舞爪,潛意識裡便把所有人都當成了自己的假想敵。那個時候的陳延之並沒有再抬頭看文書一眼,然而文書卻是徑直走到了他身前,少年那雙並不算寬闊的手掌一把擁住了他。
“你在害怕什麼?”
害怕?是了,他的確是害怕的,害怕會在那雙菸灰色的眼眸之中看到明顯的厭惡和疏離。原以為他只是個普遍人的身份,誰想到竟然會是殷家的大少爺。這樣的人和自己本來就是雲泥之別吧。
“你剛才都看見了,是不是覺得我很髒?我的媽媽是全香港地位最卑賤的暗娼。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