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花了如此大的心血,無非是想籠絡天下武林為其所用,所以武林盟不止有督促清查各門派的權力,也常常會同六扇門督辦大案要案,盟主的信物火雲令牌更是可以號令當地官府官差前來協助。
所以說武林盟的盟主實在是白道中的白道,正統中的正統。
紅嫵到現在都還記得她的鏢師師傅提起武林盟時那一臉憧憬嚮往的表情……對著面前的江雲懷上看下看,紅嫵仰天大笑:“不愧是我看上的美人!我要定了!”
看著她張狂的表情,江雲懷忍不住想要撫額,他要務纏身,實在不想跟紅嫵再多做糾纏,就拱了手,笑笑:“顧小姐,夜雨風大,還請儘早回家得好,在下今夜還有事要趕往金陵,恕不遠送了。”
他說完還沒抬步,身前突然橫過了一隻手臂,紅嫵笑得見牙不見眼:“等等,小姐我自小許願有朝一日精忠報國,甘願為江盟主效犬馬之勞,盟主去金陵帶上我怎樣?”
邊說邊推了一把跟在差役後摸進來的阿福:“回家跟靜華哥哥和我爹說一聲,小姐我去金陵了!”
阿福苦起一張臉:“小姐,你想讓老爺揭了我的皮啊……”
紅嫵才不管他,一雙眼睛直愣愣瞧著江雲懷,笑得痞痞:“江盟主如果不讓我跟著,我這一腔報國之心無處揮灑,興許就獨自尾隨江盟主前往了……這路上要是遇到武功高強的歹人……”
江雲懷簡直要苦笑,他做武林盟主一年有餘,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被一個小姑娘給威脅了!
深夜的大雨漸漸要停了,火把映照下紅嫵得意地揹著手,笑盈盈看向他。
無論如何,江雲懷自然是不能答應帶著紅嫵的,何況他有令牌能在夜間出入城門,紅嫵卻出不來,僅此一項,就能把她留在蘇州了。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趕了一夜路的他在驛站內停下換馬,就看到了靠在馬棚前抱胸等著他的紅嫵。
換了一身颯爽男裝的紅嫵笑眯眯衝他伸出了兩根指頭:“我跟他們說我是江盟主的夫人,結果他們就讓我出了城。蘇州城附近我再熟不過,我知道有什麼路比官道更快哦。”
江雲懷不得不承認,是他小看了這位看起來沒什麼正經的大小姐,事到如今,他總不能再把人送回去,只好嘆息:“顧小姐,江湖險惡,在下只能盡力保你無事。”
紅嫵咧嘴一笑:“也許我比你想象的有用很多。”
看著她,江雲懷無奈笑笑:“事態緊急,我們要馬上出發。”
紅嫵邊點著頭,邊得意站起,一指身上的衣衫:“驛站裡剛剛買的,你去付賬。”
風雨兼程地趕路自然一點都不輕鬆,江雲懷馬不停蹄,除了換馬和就餐之外不停一刻,紅嫵居然也沒喊一聲累。
所謂江湖險惡,也不是說來就來,他們一路上倒還平安,酉時左右就趕到了金陵。
武林盟是天下白道領袖,總壇氣勢非凡,硃紅匾額,黑漆大門,肅穆異常。
下了馬站在軒敞的大門前,江雲懷倒不急了,將手中的韁繩交給迎上來的弟子,回頭對紅嫵笑笑:“顧小姐如果累了,請隨人去客房休息吧。”
他這大半天都沒對紅嫵說過一句話,現在突然笑起來,唇齒生春,仍舊是溫文如玉的模樣。
紅嫵給他笑得臉一紅,忙搖了搖手:“我還行,以往追美人的時候,比這次還累呢,你還要幹什麼?我等你一起休息就行。”
他們站在門口正說著話,武林盟內就急匆匆迎出來幾個人,看年紀都要較江雲懷為長。
為首的一身錦衣,身形高大,面上微有短鬚,見了江雲懷就忙拱手笑道:“盟主回來得如此匆忙,怎麼不提前知會屬下一聲,好叫我等出門迎接。”
江雲懷笑笑,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衝他身後一個長鬚長者點頭:“葛長老。”
葛長老拱手回禮:“盟主。”
那錦衣人臉上頓時尷尬起來,哈哈乾笑兩聲,把目光轉到一身男裝的紅嫵身上:“這位公子可是盟主的高朋親眷?公子初到武林盟,我們如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紅嫵看看他,又看看江雲懷那一臉風輕雲淡,抿嘴一笑,也沒刻意隱藏自己的聲音:“長老既然早看出了我是女子,何必還叫公子?”
那錦衣人接連碰了兩個釘子,神色更加尷尬,只好呵呵笑了幾聲。
江雲懷才向這邊看了一眼,笑了笑,並不對紅嫵的身份多加解釋:“徐長老,這位是顧小姐。”又轉頭向眾人笑笑,“夜深諸位長老都休息了,我又沒有什麼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