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務,還是不煩勞大家好一些。”
江雲懷這麼說,那邊幾個長老自然要客氣一番,就這樣和和氣氣,一行人進到武林盟中。
既然說了沒有緊急事務,諸人說了幾句話就散去,紅嫵跟江雲懷狀似親密的一同回來,住房就被安排在了江雲懷所居的那個小院落中。
到了住處,紅嫵並不急著去自己的房裡休息,大大方方就坐到了江雲懷的房中,放肆地打量屋內的陳設和牆上懸掛的字畫。
江雲懷照舊是臉上帶著點微笑,開啟房內的一面小窗,窗下有一張小桌,上面一座紅泥的小火爐,茶具一應俱全。
用火石點燃了爐火,燒上一爐茶水,江雲懷才回頭看紅嫵:“顧小姐可有偏好的茶?”
紅嫵笑眯眯託著頭看他:“只要是美人沏的,鶴頂紅我也喜歡。”
江雲懷臉上的笑容更深,輕搖了搖頭:“顧小姐,你這樣一個姑娘家……這些腔調都是跟誰學的?”
紅嫵搖頭晃腦:“這個何用別人教?本小姐天賦異稟,無師自通!”
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江雲懷搖頭:“顧小姐……如你這般天賦異稟,我真還是頭一次見到。”
紅嫵得意非凡:“那是自然,本小姐的本事還多著呢。”她說著,摸摸下巴,“比如說,我看得出來,你表面上對那個葛長老那麼尊重,其實忌憚他比較多一些。反倒是徐長老,你雖然多有輕慢,卻對他更加信任倚重一些對麼?”
江雲懷一愣,隨即就笑了笑:“哦?那麼顧小姐是怎麼看出來的?”
紅嫵一笑:“這個麼,徐長老好大喜功,連出門迎接你這種事都要爭先,十足一個急功近利之徒,不過這種人一切都寫在臉上,雖然魯莽,但多加扶植,不失為一個得力助手。反觀葛長老,出門時他並不故意表現得顯眼,但卻有幾個長老不自覺地環衛在他周圍,就如群星拱月一般,證明他在武林盟中威望很高,有凌駕在其他長老之上的意思,這個人的行動舉止,又不顯山露水,深沉難測……有這種下屬,就算你想安枕無憂都難啊。”
說完了這一番話,紅嫵笑眯眯地看向江雲懷:“既要打壓得勢長老的權力,又要穩固地位、蒐羅親信……江盟主,你這個武林盟主做得並不輕鬆哦。”
微笑著聽完,江雲懷輕嘆了口氣:“顧小姐,難道你不知道這些辛密,即使是看出來了也不能說麼?會被滅口的。”
紅嫵大感興趣,託著頭:“哦?你會滅我的口麼?準備怎麼滅?”
小爐上的茶水恰巧沸了,江雲懷提起茶壺,衝入方才備好的杯中,一線熱霧散溢,白瓷杯中綠葉紅邊的葉片靜靜舒展開來。
江雲懷把其中一隻茶杯推到紅嫵面前,笑了笑:“喝杯熱茶解解乏。”
紅嫵做出【炫】恍【書】然【網】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要毒死我啊!”一邊卻捧起杯子,急吼吼吹開漂浮的茶葉,先嘬了一小口,隨即伸出一小截舌頭,“燙!”
江雲懷帶笑看著她,揶揄:“顧小姐,不用這麼急……等這帶毒的鐵觀音涼了再喝也不遲。”
還直呼著燙,紅嫵歪頭看看他,突然一笑:“江盟主,如果累了,找我訴訴苦也沒什麼的,我會替你保密哦。”
燭光下她笑靨輕淺,那一雙桃花眼卻水光盈盈,燦若晨星。
有瞬間的失神,江雲懷卻接著笑了笑。這次他前往蘇州刺探魔教的動向,本是極秘密的行動,除了武林盟中幾個德高望重的堂主之外,無人知道他已經獨自前往蘇州。如果說那晚撞到夜逐是巧合的話,那麼連卿如燕這種宿敵都找上門來,足以證明他的行蹤已經暴露。不管是誰把他的去向洩露了出去,都足以證明,武林盟中有了內賊。
但是武林盟中的勢力盤根錯節,他剛做了一年盟主,還是處處受制,不要說徹查此事,就連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也是不能,只有想辦法暗中調查。
生於武林世家,他自小苦修文武,十六歲擊敗武林第一劍客,二十一歲出任武林盟主。江雲懷是武林驕子,做出什麼成就彷彿都天經地義。只是這一路走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問他一句,是不是累了?可曾懈怠?可曾彷徨?
這第一句說他可以訴苦的話,在這樣一個夜裡,由這樣一個小姑娘說了出來,從他第一次見到她,甚至還不足三天。
修長的手指穩穩持著白瓷的茶杯,白色霧氣蒸騰上眉梢,江雲懷終究是笑了笑,一貫淡然溫文:“多謝顧小姐。”
“不是顧小姐哦……”眼前晃來了幾根屬於女孩子的蔥白手指,紅嫵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