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命聽的。
有的歌聽得懂,有的聽不懂。
每當她溫柔地唱歌時,牢獄裡面會異常地安靜。
在這個充溢著死亡的黑暗世界中,她的歌聲讓他們想起了很多東西。也許是寒燈下縫衣的母親,也許是鄰家妹子鬢邊一朵野花,也許是新婚之夜,妻子的一抹嬌笑,也許是孩子的第一聲啼哭,也許只是年少時,一個可望不可得的溫柔眼神。
一個個手染鮮血的人,心竟會在她的歌聲中變得一瞬柔軟。
粗豪的昂藏漢子,從她的歌聲中,竟聽懂了一些東西,每到吃飯時,會把碗中最好的菜撿出一點,一個一個牢房地傳到雲歌的牢房中。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約定,每個人挑一筷子,傳到雲歌牢房裡時,已經像小山一樣,高高一碗。
雲歌也不拒絕,她只微笑地看向那些凶神惡煞的大漢。
他們竟然會在她的眼光下,不好意思地躲避,卻又故作著滿不在乎的冷漠。
她吃著整個牢房為她準備的“特殊”飯菜。
雖然在陰暗的死牢裡,可她的蒼白在一點點褪去,她用堅強和渴望,在陰暗裡生機勃勃。
看到她的一舉一動,男子改變了先前的判斷,即使這是死牢,她的孩子仍會是天下最快樂的孩子。
“你的寶寶會很幸福。”
雲歌笑著點頭,“當然!”眉目中有飛揚期待的欣悅,令人如見三月暖陽。
這一天。
男子又被雲歌逼迫著把了第三遍脈,第一百遍告訴雲歌,“你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孩子更好。”
雲歌笑眯眯地說:“不要不耐煩!等孩子出生了,讓他認你做乾爹。”
男子只有苦笑。
現在的雲歌和前幾天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早知道她是如此“呱噪”,如此“跋扈”,當初實在不該貪口舌便宜!結果不但沒有佔到便宜,反而被她佔盡便宜!
突然,幾個獄卒簇擁著一個胖胖的官員走過來。
雲歌立即警覺地坐到了牆角。
胖胖的官員站在關著雲歌的監牢前,清了清嗓子,念道:“罪女雲歌,妖行媚主,德行有虧,現經三司會審,定於七日後,鬧市問斬,以警後世。”
官員唸完,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不緊不慢地打著官腔問:“可有冤枉你?”
男子在一旁急匆匆地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