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首個登場亮相的白金挑戰者,觀眾看到洛璃嬌怯怯的模樣都大為意外,不過有了卓倚天充當先例,倒是沒人再喊是否搞錯了拳手。
亞瑟是個三十出頭的金髮男子,高大且俊朗,走出鐵閘時步伐不緊不慢,顯得極其從容。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恐怕任何人都會把他當成去赴約會的紳士,而絕非鬥殺者。
經過連日的踩踏和鮮血澆灌,場中沙土已變得緊實無比。但這會兒一行清晰的腳印卻在亞瑟身後延伸著,如同刀刻,腳印間相隔的距離精準到如同尺子量過。
確切來說,用“拳手”來定義亞瑟並不適當。他穿著高幫馬靴,緊身褲,寬袖襯衫,腰間一柄鋒刃細窄的刺劍,像箇舊時代的尚武貴族。
“你好,美麗的女士。”亞瑟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眼前的洛璃讓他想起了無暇明珠,“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指名挑戰我?我才來這個地方不久,都還沒露過面,應該沒人認識我才對。”
“我們第一次見面,不過我多少知道一點你的事情。”洛璃微笑,“你是諾福克人,祖上都是劍術高手,但寧願世代住在鄉下,從不在外界顯露本事。上一屆奧運男子花劍冠軍,曾在你家做過三個月僱農,聽說他奪冠後沒多久就死了,想來應該是偷師付出的代價。那次是你動的手嗎?好像警方連傷口都沒找到。我知道劍快到一定程度,能用勁氣殺人,所以就想來見識一下。”
“可我不想殺你。”亞瑟聳了聳肩,顯得極其為難,“我這次來只為了奪冠,在能夠自保的前提下,我不願意殺任何人。”
如果不是對自身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他根本說不出這番話。洛璃點點頭,體內力量全面提升,緞子般的長髮無風微動,“謝謝你的善心,不過既然已經應戰了,就算你不想殺我,至少也得打敗我。”
亞瑟眼神微微一凝,臉上有了鄭重之色。
他的刺劍比正規賽事用的花劍還要短,全長不過90公分,看上去刃身並不鋒利,透著年代久遠的陳舊感。
陳默趕到場邊時,洛璃跟對方已經動上了手。
眾多銀河會員一看這煞星出現,頓時反應過來,原來今天這個漂亮小妞,跟上次的一樣,都是跟著他來的。
娘子軍?還是女保鏢?
沒人能弄明白,但毫無疑問的一點在於,事情很快又會向著勁爆的方向發展。
NVC女主持人姬瑪花再度處在了腎上腺素破錶的狀態,這一次她已不滿足遠遠觀望,而是帶著攝像師走了過來,手裡還拎著話筒,儼然是想要採訪的模樣。
攝像師是個牛高馬大的壯漢,一路走一路發抖,整張臉扭成了苦瓜。直到現在他才算真正明白,當初說要來哥羅塞姆時,為什麼臺裡同事都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這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事實上姬瑪花並不比他輕鬆多少,只不過在強壓著恐懼,不讓自己表現分毫。她從百米以外走來,越接近陳默,就越覺得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變得明顯。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等到了跟前,對方冷冷投來一瞥,這才感覺到那是與死有關的東西。
考慮了幾秒鐘後,她悄然轉身,邁著來時一樣的快速步伐,頭也不回地走了。
攝像師愣了一會,大喜過望,趕緊跟著閃人。
陳默沒在意這兩個洋鬼子在搞什麼飛機,早已將目光重新轉回鬥殺場。
在那裡,從來都不存在退路。
亞瑟出劍的瞬間,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他眼中所有的寬容與涵養,都被另一種鋒銳所替代。他的目光甚至比劍尖更亮,整個人的精神鬥志被完全激發。
空氣被刺劍撕裂,洛璃飛退,劍尖如影隨形追著她的咽喉。儘管相距足有數米,但洛璃白皙的面板表面已沁出一點血珠。
刺痛感讓洛璃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傳言已變成現實,超乎想象的劍技正在隔空撕裂皮肉。她很清楚只要腳下稍停,便會必死無疑。
儘管對方聲稱不願殺人,但在全力發動的前提下,生與死已不是他能夠掌控的東西。
陳默不明白洛璃怎麼會好端端地來這麼一出,居然主動參與了賽事。從動作和爆發力上來看,亞瑟無疑是個高手,但更讓陳默警覺的,卻是他劍尖上伸縮不定的無形氣芒。
看不見,但卻能感應得到。那種奇異的力量轉化是如此陌生,就像赤紅的熔岩湧進了水裡,騰起的卻是白茫茫的蒸汽。
陳默被完全吸引,全身緊繃如弓弦。如此快節奏的對戰,作為第三方來說是無解的。他並不在乎因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