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馮子午冷笑,沒有骨頭般順著陳默的腿勢瞬移半個圈子,雙掌已搭了上去。他出手如風,十指跟陳默踢出的右腿一觸上,便接連截擊多處穴竅。與此同時,他發現這一腿竟是輕飄飄的毫無分量。
陳默的右腳完全發麻,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但人在失衡的同時,也合身抱住了馮子午,跟著一記頭槌撞上
馮子午做夢也沒想到,會遭遇如此悍不畏死的打法。他明明有超過十種以上的殺招,讓胸前門戶大開的陳默當場變成死人,但雙手卻被牢牢纏住,等到能夠掙脫出來時卻已經捱上了那記頭槌,鼻樑骨“咔嚓”一聲斷裂,滿臉桃花開。
兩人同時倒下,強烈的酸脹疼痛就像在馮子午腦中爆開了無數根沾毒帶火的針,他捂著鼻子搖搖晃晃站起,只覺得整個拳場都顛倒了過來。好不容易等到視力恢復了少許,卻看見血流披面的陳默已站到了面前,唇角向後扯起。
他自己也撞成了這個樣子,卻為什麼在笑?他是在得意嗎?得意這種跟無賴鬥毆差不多的套路,也能把我弄傷?
馮子午怒吼,迎上陳默揮來的拳頭,連變七次截脈手法,指端利甲如同剃刀,從對方手腕一路切割到肩胛位置。襯衣碎裂如蝶,夾雜著點點赤紅飛濺,最終看到一口被逼得逆行的熱血從陳默口中狂噴而出時,馮子午眼裡的狂怒之色卻反而變成了驚恐。
這條胳膊的腕脈已破,血氣已亂,正是陳默開場後就被傷到的左臂。
又一個誘餌。
馮子午難以置信地瞪向陳默,看到這個年輕人第一次抬起目光,正視自己。馮子午劇烈地哆嗦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擺出防禦架勢,就被對方單手撕開門戶,然後如出一轍的貼身頭槌。
地下室死寂一片,骨裂聲清晰可聞。馮子午沒能再站起來,出氣多進氣少,半邊面頰完全扭曲。
兩次撞擊讓陳默的前額早已血肉模糊,但他的神態仍然平靜,站在拳臺上看著潘驚城,慢慢彎腰吐了一口口水。
“日他祖母的,贏啦”羅三炮在觀眾席間怒吼,身邊歡呼一片。
“小癟三……”不少外地客都在罵,卻被海州人兇狠的瞪視嚇住,很快閉嘴。
“打得不錯,有沒有興趣再來一場?你可以休息半個小時,這次一賠二。”潘驚城的臉色不算太好看,他沒想到馮子午會輸,而且輸得這麼慘烈。
卓倚天眉峰一挑,剛想開口,卻已聽見陳默答道:“興趣是有興趣,就怕你輸不起。”
剛剛在爆粗慶祝的海州大佬全都沒了聲音,羅三炮又開始在摸降壓藥。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吧”潘驚城冷笑,吩咐隨從先賠錢再收注,照流程辦事。
豪宅裡所有的護衛和拳手仍在延城公安局協助調查,林輕影正跟樑龍江通著電話,聽口氣保出來應該不難。潘驚城並不擔心會有冷場情況出現,畢竟在山高皇帝遠的小城,梁副市長的話事權還算有用。
在真正的對決開始之前,一切不過是鋪墊。
潘驚城覺得這樣的等待過程有點太過漫長了,就連正在悄然瀰漫的血腥味,都透著讓人昏昏欲睡的味道。
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呵欠,瞥向潘鼕鼕,跟著微微一怔。
女孩的嘴唇全無血色,眼神卻冷漠而鎮定,就像是堅冰雕成。即便是坐在身邊的賈青和小高都沒有發現,她緊握的掌心中早已滲出殷紅。
陳默一瘸一拐走下拳臺,直接跟卓倚天進了臨時休息室,洛璃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的背影,等到轉過頭來,卻看見了梁民煞白的臉。
“打拳有什麼好看的,太野蠻了……”梁民勉強笑了笑。
洛璃似乎是有所感應,清澈的目光掠過他,投向坐在旁邊的方鐵衣——這個總是沒什麼話的瘦削男人。正脫去了身上那件洗到發白的制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腿上。
“一會我去跟他打。”方鐵衣淡漠的言語讓梁民大吃了一驚。
“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就答應他了?”空蕩蕩的休息室中,卓倚天一邊處理著陳默額前的傷口,一邊憤怒地瞪起了眼,“車輪戰都他**的上了,就算你打贏了馮子午,也不代表你能把所有人都幹翻”
“那個狗屁少爺不單單是衝著潘家,也是衝著我來的。要摸底就互摸,大家一起攤牌怕什麼,省的以後沒完沒了。”陳默估計卓倚天還不知道潘驚城所說的那檔子事,否則的話,以她的脾氣大概連分析都懶得分析,就直接去找潘瑾瑜拼命了。
“狗屁少爺能衝著你什麼?”卓倚天咬著牙問,冷豔到極致的臉龐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