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叫人鈴來通知趙阿姨。
而趙阿姨負責的工作就是每天打掃兩次別墅的衛生,以及做飯,洗衣服等等;她的工作時間是從每天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
不過晚上趙阿姨不在別墅裡住;八點過後她就會離開,也就是說,周皓川最晚會在晚上八點鐘之前趕回別墅。
見他安排得極妥當,沈慈笑著“嗯”了一聲,低頭吃起飯來。
她的筷子也是不鏽鋼的,而且還微微發著燙,看起來是剛剛從消毒碗櫃裡拿出來的;趙阿姨在端飯菜的時候,身上穿著純白的圍裙,戴著口罩,手裡還戴著一次性手套……顯然對消毒和滅菌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而且趙阿姨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綿香入味的紅豆燜豬蹄,味道鮮美的黑木耳炒肉絲,清新碧綠的蒜蓉炒菠菜,還有一盅甜滋滋的桂圓燉乳鴿湯。
也不知道是真的身體變好了一點兒呢,還是因為心理作用,好幾個月以來,沈慈第一次覺得胃口大開,忍不住將餐盤裡的飯菜全部都吃光了,喝完湯以後又問,“……還有湯嗎?”
“趙阿姨,還有湯嗎?”周皓川揚聲問道。
“有有有!”戴著口罩的趙阿姨又端了一個陶瓷湯盅出來,放在沈慈的面前。
沈慈慢吞吞地喝完了湯,然後又去洗了個手,才回了二樓的房間。
周皓川跟在她的身後。
沈慈的房間也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她這間臥室本來就挺寬的,這會兒被他隔成了內外兩間。
靠門這邊放著電視機和一個雙人沙發,旁邊還有小茶几,小茶几還放著一個膝上型電腦;靠陽臺玻璃那兒則被間隔成睡房,放著她的床,梳妝檯和書桌椅子什麼的……
看得出來,他是想努力營造出一個舒適的環境,讓她得到最好最舒服的療養。
見她一直打量著房間,周皓川便解釋道,“你房間裡東西多了些,我跟趙阿姨說過了,每天她都會上來做兩次徹底的衛生;在她做衛生的時候,你就去樓下書房那兒……對了書房也已經被我改成了健身房,我買了跑步機和單車機在裡邊兒,你沒事兒就去那兒鍛鍊一下,但是要記得在用的時候,一定要把跑步機調到走路的那一檔,越慢越好……算了,還是呆會兒我下去直接調好吧!”
眼前看著他為她做的這一切,耳裡聽著他耐心又細緻的講解,沈慈心裡又酸又軟……
經歷過前世,她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久病床前無孝子——雖然說這句話用在她和周皓川身上並不合適。
但是,誰又會費那麼多的心思去照顧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啊?
尤其是她得的是白血病,以後會不會復發還不一定……
不!!!
她的病不會復發的!她以後會健健康康的!
“周皓川,謝謝你!”她由衷地說道。
她的手術很成功,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排異的表現,所以周皓川的心情也很放輕。
所以聽了她的話以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想怎麼謝我?”
沈慈漲紅了臉。
按照他們對話的趨勢,接下來的臺詞應該是這樣的:
“那你說怎麼謝?”
“以身相許好不好?”
她沒敢看他,卻轉過身去看著落地玻璃窗外的花卉說道,“……茉莉花開了啊,好漂亮!”
“嗯,”他笑著說道,“確實很漂亮。”
沒來由的,沈慈面上又開始燒了起來。
“但你只能隔著玻璃窗看這些花兒……”見她對陽臺上的花產生了興趣,周皓川立刻諄諄善導道,“我跟趙阿姨講好了——我買了十幾盆不同的鮮花,全部都放在小花園裡;她會在每天幫你打掃房間衛生的時候,幫你換不同的花兒放到陽臺上去,可你一定要記住,只能隔著玻璃窗看花,不能走到陽臺上去跟花兒近距離接觸的,知道嗎?”
沈慈含著笑意,用力點了點頭。
“要是你覺得悶,我晚上回來會陪你出去散一會兒步的……”他繼續嘮嘮叨叨地說道。
沈慈笑眯眯地沒說話,站在距離玻璃窗一步之遙的地方,數著那株茉莉花上到底有多少朵已經盛開的花朵。
六月天,娃娃臉,說變就變。
方才還豔陽高照的,這會兒突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剛回到家,沈慈有點兒激動,再加上中飯吃得太飽,於是她就在落地玻璃窗前來回走動了好一會兒,一邊消食一邊欣賞雨景,直到倦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