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床去歇午覺了。
周皓川一直守到她睡沉了,這才準備回自己房間去午睡。
剛下樓,他又想起小花園裡的遮陽傘還沒支起來……藤椅如果總淋雨,一來是怕不好做衛生,二來是容易壞;於是他就撐著雨傘,準備去小花園裡把那遮陽傘支起來。
他剛剛才把遮陽傘給支起來,就聽到好像有人喊了聲“周大哥”,只是這會兒雨勢很大,雨點兒砸在屋簷上地面上還有傘上所發出來的噪音很吵,他聽不真切。
那人又把聲音放大了些,“周大哥!”
周皓川轉頭檢視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一個人畏畏縮縮地躲在對面那戶別墅的屋簷下,正朝自己這邊探頭探腦的。
那身形……怎麼看就怎麼熟悉,好像有點兒像沈志。
周皓川撐著傘過去了。
那人果然是沈志。
他沒帶傘,頭髮被雨水溼成一絡一絡的,皺巴巴的牛仔褲自膝蓋以下全部都是溼的;腳邊還放著一個拉桿行李箱。
周皓川皺起了眉頭。
自從換骨髓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又鑑於後來沈慈對沈志的態度……所以周皓川並沒有開口邀請沈志去別墅小坐和換套乾爽的衣服什麼的。
起先,他對沈志確實沒什麼好感。
可後來在阿慈做手術期間,以及她在術後住院觀察的這段日子以來,沈志幾乎天天都往醫院跑,奈何沈慈總不肯見他……
周皓川是親眼看著沈志變得一天比一天瘦,一天比一天憔悴的。
沈家人的長相其實都挺好的。
沈慈和沈志肖父,都是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可現在,站在眼前的沈志又黑又瘦,頭髮長得蓋住了耳朵,兩隻眼睛紅通通的——他看上去就跟那些天天和周皓川打交道的建築工人沒什麼區別。
看著沈志腳邊的行李箱,周皓川預感到了些什麼,可他又沒想好要開口跟沈志說點兒什麼……
沈志帶著一絲期盼問道,“周大哥,我姐她,她還好吧?”
“嗯。”
周皓川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沈志很是傷心。
他跟周皓川又沒多大仇——但周皓川這副樣子,擺明了就是他姐還沒原諒他。
這段時間以來,一向和藹的父親對他和母親都不理不睬的,姐姐也不肯接他的電話,就連一向和氣的周大哥對他也是冷冷淡淡的……
沈志很是自責,可他又想不通問題到底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