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鯉真很生氣,他都不來哄哄她嗎?
“你走走走,我不想看見你了。”金鯉真氣憤地說。
她想看看他的臉。
她想看他佈滿淚痕的臉,想看那雙淚光閃爍的眼睛。想要確定他的感情在冷言冷語後是否還和以前一樣。
她為什麼要在乎這些?在一瞬的迷茫後,金鯉真很快為自己找到了理由。
是佔有慾。
他既然宣誓將自己完全獻給她,他的身體和心靈就應永遠屬於自己,她現在只是在確認自己養殖場裡的資產情況,再正常不過了!
金鯉真怒瞪著胥喬,她都說這麼嚴厲了,難道他還不來哄她嗎?
“……你彆氣,我這就走了。”他輕聲說,然後轉過身,慢慢走出了臥室。
甚至不忘替她關門。
和關門聲一同響起的,還有他低若蚊音的呢喃。
“……真真,對不起。”
門外安靜了許久,久到她幾乎要跳下沙發開門了,然後她聽見腳步聲響起,離她越來越遠。
玄關響起第二聲關門聲後,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金鯉真光著不著寸縷的身體走到客廳,難以置信地看著空無一人的玄關。
她走到玄關,把門拉開一條縫,難以置信地看著空蕩蕩的走廊。
一根白色的觸手從她身後鑽了出來,彎曲的頂端對著無人的走廊一動不動,彷彿也在呆呆地觀望。
片刻後,她生氣地摔上了門。
“臭海膽,死海膽,得寸進尺的海膽,有本事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金鯉真怒氣衝衝地往回走。
難道他還想氣著自己嗎?呵呵,怎麼可能,她一點都不氣,她開心極了!
開心極了的觸手在她身後一會左勾拳,一會右勾拳,瘋狂擊打著空氣。
她巴不得他走得遠遠的,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能影響她的心情。
除了長得好點兒,技能多點兒,脾氣好點兒——他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樣的人,大街上到處都是,和清新脫俗的她比起來,平凡至極!無聊至極!討厭至極!
她才不稀罕!
金鯉真身後的觸手連連點頭,彷彿十分贊同。
她跳回床上氣哼哼地躺了沒有兩分鐘,又暴躁地跳了下來,走回客廳,在電視機旁的儲物櫃前坐了下來。
開啟離地面最近的第四層抽屜,抓出兩個果凍,撕開包裝後,一口一個,想象著這就是海膽的口感,惡狠狠地咬著。
明天她就再去找一個助理。
比他好看,比他聽話,比他會做吃的,還又香又好吃的新助理。
金鯉真把空了的果凍杯扔在地上,冷笑著站了起來。
呵呵,最近對他太好,膨脹了是吧?明天她要是主動看他一眼,她就不姓金!
金鯉真正要往臥室走去,目光忽然被玻璃櫥櫃上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吸引。
透明的玻璃瓶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銀光,五顏六色的小星星擠滿瓶子裡的所有縫隙,最下面的一些星星甚至被壓扁了,在玻璃瓶旁邊,還有一顆被擠變形了的星星,彷彿是剛剛摺好,又因為塞不進去而只能放在一邊。
為什麼放不下還一直往裡塞,重新換個瓶子不好嗎?金鯉真狐疑地拿起了玻璃瓶。
一股錐心的疼痛從握著玻璃瓶的右手傳來,她條件反射地鬆手縮了回來。
一聲輕響。她眼睜睜地看著玻璃瓶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彩色的小星星滾落一地,一顆明黃色的小星星撞上了她白白的腳趾。
她恍若未查,怔怔地看著自己疼得發麻的手掌。
她的手上有水,她知道那是什麼。
……是他的眼淚。
在似曾相識的疼痛躥入心臟的同時,無數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飛散。
為了逃避洛爾洛特的追殺,她在命懸一線之際,潛能爆發,強行開啟了微縮蟲洞。
還處於幼年期的本體無法承受時空穿的壓力,她在跌落地球時就已經奄奄一息。
幾個人類小男孩發現了她。
“這是什麼?變色龍嗎?為什麼是白色的?”
“你們看,它背上的這幾片是什麼?是鱗片還是羽毛?”
“好惡心。”
儘管她奮力掙扎,他們仍拔掉了她背上的羽毛。
“它的血居然是藍色的。”
儘管她高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