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仍用尖利的樹枝來刺她柔軟的身體,以看她流血為樂。
最後,他們還找來一把小刀,想要把她的手腳都切下來。
她怕死,也怕疼。可是她一動也動不了,連吐出舌頭的力氣也沒有。
她不斷在心中乞求著格洛麗亞的出現。
可是她沒有。
三個小男孩殘忍地切掉了她的手腳,她疼得大聲尖叫,可是他們好像都聽不見她的聲音,反而指著她鮮血噴湧而出的傷口哈哈大笑。
她很害怕,她很後悔。早知如此,還不如死在洛爾洛特手裡,洛爾洛特只會羞辱她,而不會折磨她。
為首的男孩開始用樹枝在她的肚皮上比劃,似乎是在掂量從哪裡穿腸比較好。
她好怕。
她渾身都好疼,她到處都在流血。
誰來救救她?
在銳利的樹枝抵上她柔軟的肚皮時,一個個頭比他們都小得多的男孩衝了出來,和手拿樹枝的男孩扭打在了一起。
其他兩個男孩馬上加入了戰局,多對一的戰鬥很快結束了。
小男孩輸了,但他成功得讓他們對她失去了興趣。
折磨她的三個男孩走了,她剛剛鬆一口氣,發現小男孩朝她走了過來。
她想吐出舌頭威脅他不要靠近,卻發現自己連抬起腦袋都做不到。
她絕望地想,又要被折磨一遍了。
還不如直接死了。
在絕望又害怕的心情中,她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
她發現這個人沒有味道,是她的天敵,他一靠近,自己就想轉身逃跑。
可是她沒有力氣逃跑,也沒有手腳逃跑了。
他會撿起旁邊的樹枝來戳自己嗎?她害怕地想。
蹲在面前的小男孩望著她,噼裡啪啦地掉起了眼淚。
他在傷心什麼?她茫然地想。
一滴眼淚落在了她的身上,傳來了比斷手斷腳時更要尖銳的疼痛。
她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麼強烈的疼痛,她覺得就算自己上一刻死了,現在也能被疼醒過來。
託這顆眼淚的福,本來快要失去意識的她又瞬間清醒了。
她看到他撿起了她的小羽毛,用一張乾淨的紙巾包了起來。
這個土著還算識貨,她的小羽毛多漂亮呀。她在心裡誇了一句。
小男孩朝她伸出了手。她有心反抗,卻只能無力地甩了甩僅剩的尾巴。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捧了起來,和他面板接觸的地方很疼,但這股疼意還不足以喚醒她快要黑暗的視野。
她藍色的血流到了他白皙的手掌上。
他又哭了。
她又哆嗦著清醒了。
小男孩捧著她回了家,將它放在一個鋪著乾淨紙巾的透明餅乾盒裡。
一開始她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直到他把嫩葉,野花,瓜子,一小塊熟肉陸續放進餅乾盒後,她才明白——
他想要飼養她。
她欣賞他的眼光,嘲笑他的妄想。
像她這樣的偉大種族,哪裡是他可以肖想的呢?
她拿尾巴遮住了眼睛,不讓他覷視自己的美貌。
深夜的時候,她被斷口疼醒,在幽深的黑夜中孤獨地哀鳴著。
她的小羽毛沒有了。
她的手和腳也被砍斷了。
格洛麗亞就算找到她,肯定也不會要她了。
她望著角落裡的那枚瓜子,委屈地嗚咽著。
她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走近,抬頭一看,是穿著睡衣的小男孩。
他用手電筒照亮了自己,見她睜著眼睛後,鬆了口氣,難過地看著她:
“你一定很疼吧。”
她喉嚨裡小小地嗚咽了一聲。
“你放心吧,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雖然她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她覺得他是在安慰自己。
看見小男孩轉身要走了,她忘記這裡的人聽不見她聲音的事實,急得又叫了起來。
小男孩竟然又走了回來。
“你怎麼了?”他擔憂地看著自己。
她發現他竟然能聽得到她的聲音,更加淒涼地叫了起來。
小男孩站在她面前,她不叫,小男孩轉身一走,她又叫。
最後,她心滿意足地被小男孩帶進了他的臥室。
小男孩把餅乾盒放在了床頭櫃上,蹲在櫃子前看她,沒一會兒又眼淚汪